“殷弘绪的书房之内有一条地道,这条地道蜿蜒曲折,一路之上会经过许多天主教传教士的书房底下。这条地下通道直达浦东港口,是殷弘绪派他手下的这些个天主教传教士历时两年共同挖出来的。”
苏无问听到这儿吓了一跳:“顾英雄,既然有地下通道直通浦东港口,这封信岂不是早已经到了港口了?”
“林娘子不必担心,信件途经苏州一个天主教教士家底下的时候,那教士家宅塌陷,把道给堵了。这封信现在还在苏州,瓷器的制作方法纷繁复杂,殷弘绪也不是过目不忘之辈,如今信件压在地底下,殷弘绪一时半会儿也写不出一封新的信件来。林娘子若是尽快行动,拦下信件自然不难。”
“顾英雄,这塌陷之处在苏州城的何处?”
“娘子只要去苏州城里一打听,哪一个天主教士的家塌了,自然便能知晓。苏州城内的天主教徒并不多,家宅塌陷的就更少了。”
苏无问忍不住追问道:“顾英雄是如何知道这些事情的?”
“林娘子就不必管了,尽管按我说的去做就行了,在下告辞了。”
“英雄且慢,我还有一事不明。”
“娘子请说。英雄为何把如此重要的事情告诉于我?你我二人从未见面。”
顾风年看着她笑了笑:“倒也未必,此事娘子日后自会知晓。”
顾风年转身正要往外走,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来,回头道:“娘子可要当心,天主教的传教士个个身怀绝技,武艺高强,娘子若要去搜寻信件,务必多带一些身手矫健之人,告辞了。”
“多谢英雄。”
眨眼之间,顾风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苏无问陷入了沉思之中,这顾风年究竟是谁?为什么如此好心的给她提供了那么多消息,他这些消息又是从哪儿来的?可不可靠?
他是当真好意来提供消息,还是说殷弘绪那边实际上知道社会各界有不少人想要阻拦他这封信件,所以特意派了个人过来搅乱她的行动,拖延时间,让苏无问找错方向,好让殷弘绪写的这封信顺顺利利地寄到港口。
此事她要与阿忠商量一番,不过其他人那儿就暂且先不告诉大家。
苏无问刚走进会馆里,便有人开口问她:“林娘子,怎么样?可得着什么消息没有?”
“没什么重要的消息,这顾风年大惊小怪的,把我们早就知道的事情当成什么秘密谈了。他也是说信件即将到达上海松江一带,实际上这消息我们几个早就知道了,他说完消息便走了,我也没留他。”
画天戟大声道:“我就知道这家伙故弄玄虚,他走了最好,走了得了,这种人没什么好留的。”
“画英雄说的是。”
苏无问坐到了座位上,转头看向诸位:“各位可还知道些什么消息可供商讨的?”
下方的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谁也不说话,过了片刻,画天戟先开口道:“我是没有了。”
边上的人接着道:“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