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浴袍湿漉漉的,尤其是围胸的布帛都湿透了,贴在身上难受得很。
魏驰湿漉漉的一身,也没比我好到哪儿去。
无奈宴席刚刚开始,不便离席,只好干忍着。
秦顾坐在秦昊苍和灵仙儿的身侧,一边直勾勾地盯着我和魏驰,一边用牙撕扯着排骨上的肉。
仿若他嘴里嚼的不是食物,而是我和魏驰。
若不是有秦昊苍在旁边压制着,我估摸着秦顾这功夫早就冲过来了。
饭吃到最后,秦昊苍兴起,玩起了曲水流觞。
曲水流觞,玩的就是诗曲唱酬的雅事。
酒觞流到灵仙儿身前时,她一曲琵琶弹得众人口口称赞,秦昊苍亦是被大臣们的谄媚哄得喜不胜收,哈哈大笑地对灵仙儿又亲又抱。
曲水流畅玩了好几轮,好在我都平安躲过。
本以为今晚可以不用出风头了,没想到秦顾那个挨千刀的从宫女手里夺过欲要放入曲水中的酒觞,迈着吊儿锒铛的纨绔步子,朝我的席位走来。
秦顾像逗孩童似的,将那酒觞放在曲水里轻轻一推,正好在我的席位前停下漂浮。
“岁世子。”
秦顾拍了拍我肩,挑着断眉冲我邪笑道:“轮到你了。”
“......”
表演诗词歌赋而已,又不用脱衣服,没什么好扭捏的。
不过,吟诗作赋就算了。
本公主一般不念诗,以前吟诗,十有八九都是要见血封喉的,不吉利。
正好,我跟赵书亦学的那点古琴技艺,苦于无处展示。
今日终于得了个机会,能荼毒下北臻人的耳朵。
“君上,十殿下,各位皇子,各位大人,吟诗作赋已有各位珠玉在前,在下就不献丑了。如若这里有古琴,倒是可为各位献上一曲。”
众人皆拍手叫好,唯独魏驰,闻言轻笑了一声。
有什么好笑的?
我斜眼白了他一眼。
待太监们捧上古琴后,我按照赵书亦之前所教,弹了起来。
我弹得认真,可听曲的人表情却甚是怪异。
秦昊苍努力地侧耳倾听,同旁边的大臣问道:“这是什么曲子?”
那大臣摇头:“回君上,微臣也未曾听过,想必是南晋的曲子吧。”
又有人笑话我:“这弹的是琴吗,不是在弹棉花吧?”
回到自己席位的秦顾听了,当即冲着那人怒道:“嘴吃屎了,什么弹棉花,本王听着这分明就是......之音。”
看,还是有人能听懂我的琴声的。
原来秦顾与我那就是伯牙与子期啊。
秦顾本还要再说什么,被秦昊苍一个眼刀子给顶了回去。
琴弹到一半,秦昊苍突然挥手示意。
“多谢岁世子好意,这曲子听得本君心烦意乱,还是罢了吧。”
灵仙儿坐在秦昊苍一旁,忍不住低头掩唇偷笑。
待我回到座位,魏驰同我低声道:“以后,千万莫要跟别人提,琴是书亦兄教的。”
“......”
用他提醒?
赵书亦早就提醒过了。
这时,北臻的二皇子秦耳突然开口同我搭话。
“岁世子,听闻南晋的岁和公主是个了不得的女子,不仅有勇有谋,还生得国色天香,是个难得的大美人儿,不知那岁和公主跟岁世子比,谁生得要好看?”
秦耳这话一出,众人的目光瞬间朝我投来。
秦昊苍亦是眉头微挑,如同第一次听闻一般。
“哦,竟有此事?岁世子已是生得俊美无俦,这岁和公主得是何等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