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凭我......有三个祖陵的地域图,还有墓道入口及暗道机关分布图。"
"这三样......那南晋使臣有吗?韩王有吗?他们顶多也就知道祖陵大致在何处吧。”
“否则,他们当初找到于世为何没立即杀了他,想必也是想严刑拷打逼问这个吧?”
说这话时,我其实很心虚。
因为......我又在撒谎。
我仔细瞧着晏王的神情变化,尽管晏王也极其善于做到喜怒不形于色,可那稍纵即逝的眼波,还是出卖了他。
勾唇浅笑,我自信满满。
走到茶桌前,将桌上的那个药瓶又推还给了晏王。
“这东西听说千金难买,睿王殿下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本公主能拿出的最大诚意便是......”
我顿了顿,那个特殊名字才绕唇而出。
“杀了魏驰。”
晏王看着我不语,似乎在斟酌衡量着什么。
我趁热打铁,玩起了欲擒故纵。
“晏王殿下若是不信岁和,想和韩王的人合作,也可以啊。”
“到时,你们的人都死在暗道机关里,我或许还能坐收渔翁之利。”
“晏王殿下是个聪明人,先好好琢磨琢磨吧。”
晏王眯眼瞧了我半晌,笑得有些轻浮放荡。
“不若,公主日后跟了本王如何,本王愿意替自己的女人招兵买马夺江山,到时江山分本王一半便可。”
青天白日的,就在这里做春秋大梦?
我讥诮道:“对于一个熏香都还没点着,就泄了的男人,本公主可不感兴趣。”
似是被我踩到了痛处,晏王脸色登时变得异常难看。
“既然如此,本王就再加个筹码。”
晏王收回那瓶药,同我提出另一个要求:“魏驰手里那些关于本王的文书证据,在杀掉魏驰时,也一并替本王拿过来,连同那个证人,寻到后,也杀了。”
“成交!”
我笑了笑,转身朝雅阁门前走去。
背对着晏王挥了挥手,语气略显懒散地同他道:“仲秋节后,殿下就等着来睿王府奔丧吧。”
回睿王府的路上,于世从坐在马车上,就一直在追问我到底跟晏王单独谈了什么。
我实话实说,他却不信。
“既然如此,你何必让我到雅阁外面去等你?岁和,你实话实说,到底又跟晏王做了什么交易?”
“真没什么,只是当初怕谈不拢,真要答应晏王什么要求,怕连累你,便想着先让你出去后再谈。”
于世的眉眼染上不悦,炮语连珠地讨伐起我来。
“从儿时离开南晋,什么事你我都是一起面对。”
“当初说好的同进同退,同生共死,可为何最近两年,每次有事,你总是想要把我摘出去?”
瞥见于世的肩头上不知从哪儿挂了片落叶,我伸手替他摘掉。
语气平和地回答他刚才的话。
“因为你很重要。在这个世上,你是岁和最亲最亲的人,比太子哥哥还要亲。”
我句句发自肺腑,没有半句虚假。
“小时候,都是你保护我,现在,岁和想好好保护你。”
“于世,你要站在我身后好好地活着。只有你在,我才有底气继续杀下去,为我自己,为你,为太子哥哥,为岁氏江山,杀出一条活路来。”
于世怔怔地看着我,黑翘的睫毛微微颤了颤,嘴角又缓缓泛起笑意来。
他撇嘴、挑眉、点头,然后挠额头。
似乎是在用许多的小动作来压制心中的某种情绪。
“你干嘛,跟野猴子似的。”,我佯作嫌弃地调侃他。
于世避开我的眼神,掀起车窗朝外面瞧了一眼,回了一声:“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