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杜牧顿时露出古怪的神色。
算了,人家都喝了,就别告诉他刚刚自己拿那杯茶蘸水在桌子上写字了。
黄孝义牛饮后,放下茶杯,叹息一声道:“杜兄弟……你冲动了啊,那李有德既然说了自己身后有香主撑腰,就算你不知道香主是什么,见我反应,也该思虑一二啊。”
杜牧微笑摇头:“我确实不知何为香主,但我却知道,他在虚张声势,那香主不过是抬出来吓唬我们的。”
黄孝义一愣,被香主二字吓到的脑子,这才回过味来。
香主何其珍贵?区区两个丐帮的七袋门人,估计还真请不动。
比如自己,身为连云港这个偌大港口的副堂主,就请不动罗教的香主。
况且丐帮总舵距离九龙湾千里迢迢,若是带着香主,至少要十几二十个人伺候,怎么可能才配两人?
不过黄孝义不想露怯,转而故作好奇的问道:“敢问杜馆主,你是如何发现那丐帮门人在虚张声势?”
杜牧指了指胸口道:“人说谎时,心跳与常时有异,每次提到香主,他都不由慌张,心跳加快,我就知道他满嘴屁话。”
黄孝义一听,顿时暗暗撇嘴。
心跳?刚刚酒楼有多热闹,自己也是在场的,二人距离十几步,说话声音小一点都可能听不到,还心跳声?
但是这个念头刚升起来,又想起杜牧凌空打出的一掌,顿时心里一突。
他用隐蔽而带着点惊悚的目光,看向面上风轻云淡的杜牧,心说你不会是来真的吧?
黄孝义也不是一根筋的傻子,杜牧连续两次出手,他已知对方的实力深不可测。
但硬实力,跟如鬼似魅般的‘听心跳,测真言’比起来,还是后者更玄乎一点。
这岂不是说,日后和这位杜馆主打交道,最好不要耍什么小聪明,必须字字如实禀报?
这就让黄孝义有点如坐针毡了。
一时间,心中竟升起些许惧意。
如同童年时,面对严苛的师父般。
此时一旁的罗教女子,已将自己的师兄从楼梯上搀扶起来,顺便擦了擦他嘴角的鲜血。
她看了看自己如同霜打柿子般的师兄,又看了看坐在茶桌上,跟师父喝茶聊天的杜牧,一时间有些恍惚。
自己的师兄和丐帮中人交手,瞬间便被重伤击飞出去。
而那个丐帮二人,却皆在此人一招之下就稀里糊涂的败北。
两相对比,她更愿意相信眼前这个年轻人是驻颜有术的老妖怪,而不是自己和师兄的同龄人。
否则这差距,也未免太大了一些。
杜牧倒是瞧出黄孝义的惧意,不禁心中一乐。
没想到自己两次出手,能直接镇住对方,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好说了。
于是他重新开口,旧事重提道:“黄堂主,这味精之事,不知您可能代表罗教,全权做主?”
黄孝义一听,立刻就想说,自己能做主。
但看着对方年轻的面孔,他竟然犹豫了。
如果是自己和对方谈,恐怕一不能用罗教平日的手段压价,二不可能在合作条款里动手脚。
对方既有高深的武力,又有能听出谎言的神功,和这样的人做生意,唯一能做的,就是有一笔算一笔,老老实实的做买卖。
如此被动的局面,对平日里和百姓打交道,嚣张刻薄惯了的黄孝义来说,真是钻心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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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想了想味精的暴利,黄孝义还是一咬牙,恶狠狠道:“我能全权代表罗教!请您放心!”
这时候说话,都不自觉带上您了。
这让不久前还被对方压制的薛掌柜,只能摇头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