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铭回到平䀂门,焦急等待的霍灵玲等人,一个个暗地里松一口气,纷纷上前问话。
“大家要在今夜吃饱喝足,准备好干粮,准备远行。”风铭很快说着,“如果不想离开镇妖城的人,最好尽快离去。今夜,蛮族大概是不会进攻了,会平静无事。”
关于面见将军一事,风铭只字不提,全当作没有发生。
他需要独自去想这件事,去面对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此刻,他觉得自己光着脚走在锋利的刀刃上,只要力量拿捏的稍有瑕疵,定要流血,身死道消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逃是逃不掉了。
只能向前看,想方设法活下去。
那就只有一条路,把镇国将军交代的事做到最完美。
只可惜,风铭连这位年轻的镇国将军,姓谁名谁,都不知道,就要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全力一搏。人家用自己就像入厕时随手用的一张卫生纸,而这张卫生纸注定不会太珍贵,几乎没有可能被重复利用。或许,当被丢在废纸蒌时,再有人入厕时,没有卫生纸,会在废纸蒌里捡一张临时救急。
何去?
何从?
归根到底,是城府不够,是一颗争功的心太急切,是一颗出人头地的心太灼热。
有人说,慢慢来比较快。
如今看来,简直是至理名言,金玉良言。
霍灵玲与小红看在眼里,有大事发生,孙天友、冷锋等人何尝看不出来,可要猜上一猜是什么大事,那是万万猜不出来。任谁也不会往镇国将军这一层想。哪怕是天路仙宗的宗主在此,也不会有人往这一层想。但凡对天龙王朝与五大仙门有基本了解的人,都不会有这个天方夜谭的想法。
这一夜,上半夜的风铭思绪万千,忐忑不安,到了下半夜,整个人也就渐渐平静下来了。
因为王朝大军入城的消息已经传开。
他才知道此次奉诏平乱的是第五代镇东将军“尉迟神龙”。
关于这位镇东将军,人人传得全是负面消息。
尉迟神龙的胞姐尉迟仙凤是太子嫔,被冷落,连累家族被疯狂排挤。
尉迟家族自第四代镇东将军尉迟长天仙逝后,王朝中的许多亲朋故旧默默离开尉迟家,另投他人门下,进一步加速尉迟家的衰落。
尉迟长天是当今皇上的心腹爱将,但皇上十分不喜欢尉迟长天的嫡长继承人,已经传开说要择时收回“镇东将军”的印,另授他人。
风铭越听越无奈,越无奈越乱了方寸,暗暗哀叹自己简直是碰上了血霉。
如果现在反水,镇东将军杀死他,比踩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风铭,我们尽快离开这里,一丝一毫都不要掺和。”
“这是实事,你对事情不了解,但不要任性,会害了你,也会连累到害了宗门。”
霍灵玲与小红同时相劝。
孙天友臭着个脸,鼻子里重重哼了声,默默走开,向济䀂门走去,嘟囔着:“我是不会笨死、蠢死,你们的死活关我屁事。”
“你们走吧。”风铭整理好衣衫,将赤色骏马招呼过来,对霍灵玲与小红说道,“我们毕竟不是一路人,永远不可能走一条路。各不相欠,各走各的路,都是人之常情。呃,对了,霍师姐,你欠我的钱,可得还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