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天雄点了点头,道:“七师弟所说,的确是事实。常言道‘借助什么崛起,会因什么而衰亡",修真炼道一途上,似乎是颠扑不破的樊篱。”
风铭与俞震言为之黯然。
江湖夜雨,十年灯下,烛光摇曳,映照出千年的沧桑。
正道兴盛,繁荣光景,然而江湖道义,盛衰无常,如同人生百态,生生不息,永恒徜徉。
邪魔避退,却如同被神明庇佑,虽然一时被压制,但从来不会绝灭,休养生息不久,便可卷土重来,争夺锦绣江山。
风铭心中充满疑惑,这世间是否真有正邪善恶之分?是非曲直,善恶黑白,或许并非如表面所见,而是纷繁复杂的交织。江湖上的道义,常常令人困惑,挣扎于是非之间,难以捉摸真相。
正道昌盛时,英雄豪杰争峰,刀光剑影,江湖豪情万丈;而盛衰交替间,谋略阴谋,尔虞我诈,犹如潮起潮落,浮沉不定。
万年浮云,悠悠江湖,恩怨情仇,血雨腥风。
然而,在险境中,总有一种力量始终照亮着前行的道路,那就是信念和真情。
或许,正邪并非划分江湖的唯一()
标准,更重要的是内心的坚守和信仰,这才是真正的江湖之道。
有人说,天不生人圣,万古如长夜。
千年沧桑,岁月悠悠,人族苟活于这片苍茫世界,犹如微尘漂泊,饱受妖族的残酷奴役。在那个黯淡无光的时代,人类疾苦于妖族的统治下,深陷苦海无法自拔。
然而,命运的轮回不止于此,转动的时光终将为英雄留下传奇。就在无数生灵期盼的时刻,人圣横空出世,如一道光芒穿透了长夜的黑暗,带来了一缕希望的曙光。
人圣不负众望,以无比的智慧和胆识,创立起了人族修真文明,率领人族踏上了崭新的征程。他们从被奴役的悲惨边缘,一步步走向了真正的主宰者之位,昂首迈向璀璨辉煌的巅峰。
然而,人类的文明进程从未停止,如同长夜中的星光,虽然明亮却昙花一现。只可惜,在登顶之后,人族再也没有远征异界的宏伟征程,而是卷入了一场正邪之争,延续了八千余年的纷争与抗衡。
正邪之争,如同天地间永恒的较量,无数豪杰豪情万丈,剑锋所指,激战连连。正道门派矢志护佑人族修真文明,潜心修炼道法,守护着人族的繁荣与安宁;而邪魔妖魔则暗中潜伏,图谋夺取掌控权,企图颠覆整个修真世界的秩序。
一场正邪之争,既是生死搏杀,更是信念与荣耀的较量。英雄豪杰,青云直上,剑指苍穹,驾临云霄,用血性与忠诚铸就了一座座不朽的传奇。
在这漫长的历史长河中,正邪交锋,英雄辈出,史诗般的传奇故事激荡着人类的心灵,成就了无数令人震撼的传奇人物。他们或仗剑驰骋,或神通广大,或坚守信念,或独步天下,共同谱写了一曲曲恢弘壮丽的英雄史诗。
然而,当万古长夜渐次退去,新的黎明将至,人族的历史将如何继续,谁又能成为新的人圣,引领人族走向何方,这便是另一段传奇的开始,也是历史的无尽追问。
正当午时,俞介善慌慌张张地小跑而来,脸如死灰,轻声道:“张小鼎师弟与魔教教主绝心相见,意外被魔教的一位太上长老擒下。陆师叔不听齐师叔与曾师叔的劝阻,已单枪匹马杀向魔教。齐师叔他们已经跟了过去。”
风铭还在想事,没听清楚,只是眨了一下眼睛,默默看着跳起来的大师兄和二师兄。
俞介善又说了一遍,他这人喜欢走动,到处打探消息,历来消息最灵通。再者,如此大事,没人敢信口开河,胡编乱造。
风铭不紧不慢地说道:“这是陆师叔的家事,我们都是外人,不宜插手。”
因为张小鼎舍命阻拦,让风铭错过了斩杀魔教教主的绝佳机会,风铭打心里恨死了张小鼎。他思索着,魔教教主断然不会害了张小鼎的性命,而如何利用这次机会歼灭魔教是他的头等大事。
俞介善心直口快,直言道:“七师弟,这个时候,不是讲究意气用事的时候。何况,此事事关宗门。”
风铭反问道:“三师兄,张小鼎舍命救魔教教主的时候,算什么?陆师叔视而不见,又算什么?他们母子还把宗门放在心上、放在眼里么?他们母子死了,或者是背叛师门,加入魔教,那又怎么样?依我看,元始门的天,它塌不下来。”
杜天雄等人闻之色变。
这是多少人想说而不敢说的事?又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事?
风铭看着眼前的小树林,树枝随风摇曳,却仿佛雷声无法动摇其宁静,心自悟道:风入松间雷不动,神元气足丹田雄。
林间幽静清幽,翠绿的竹叶摇曳生姿。一道清泉潺潺流淌,水声悠扬悦耳。他凝神细听,仿佛可以听到水中有着一种古老的歌唱,那是大自然的交响乐,是万物共鸣的声音。
他又凝神注视向()
远方,似乎捕捉到了一些东西,又仿佛看到了一些事情,但却像是雾里看花,水中望月,虚无缥缈,难以捉摸。他不禁心生疑惑,没想到自己进入了玉清境,却陷入了如此玄幻的迷离梦境之中。
他闭上双眼,深呼吸几口清风,试图沉浸在这玄妙之境中。
忽然间,他感觉到一股奇特的能量在体内流转,仿佛是整个世界都在跟随着他的呼吸节奏在律动。山川河流如画卷般展开,神兽灵兽在林间穿行,古老的仙人在峰顶修炼,一切,如梦如幻,非假非空。
当风铭一念既起,仿佛夜幕渐深,明月依旧高悬,如同一轮明珠照亮了整个松岗。而风铭的心境也如同这明月一般,清澈透彻,洞悉万物的玄奥之处。一念又起,风起云涌,卷起滚滚尘沙,如千军万马奔腾而来,气势磅礴,令人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