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镇元收回玉简,训教道:“此真法乃是极其霸道的一道法门。修炼法诀,至刚至阳。若能做到刚柔并济,或可窥达另一番境地。”
风铭道:“弟子定当谨遵师父教诲,勤奋修行,努力寻觅刚柔并济之法。”
他心想:我在通灵幻境中所遇的四正名门与魔教的至高真法,完全正确,现在重新修炼,确有新开天地之景象。只是,如何控制修炼进度,乃是一大难题。
掌门人的八位弟子,修真境界各有不同,入门时间有先后,但皆已获得“元始七式”的传承。
唯有风铭传承“霜冷长河”,另七人均修行“仙剑御雷”。
个中原因,并未有特殊的原因,只因“仙剑御雷”威力强大,修炼成熟度最高。
萧镇元沉默许久,缓缓开口道:
“你们八人要精诚团结,要时刻去感受宗门内外的暗涌,挖掘出自己的才华施展空间。
此次大罗武会结束后,一场新的风暴必定会降临。
暴风雨中,是生是死,全靠自己。
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门人弟子多以‘靠"字诀生存。
在师门靠师父,
在外靠世家亲友,
江湖风雨靠盟友,
钱财之物靠打家劫舍,
总之,只要不是靠自己,看上去靠谁都行。
是以,长此以往,精神上便束()
缚着牢牢的‘靠"字诀的紧箍咒,实际上人也就废了。
只要稍处逆境,必定崩盘,一败涂地。
强者总是遵循事物规律,
弱者仅是寻觅依赖强者的道德期望破格获取,即所谓的期望救世主降临的陋习。
修士的一生,说长很长,说短也会如即逝的流星一般。”
萧镇元停顿下来,柔和的目光扫过众弟子,继续说下去:
“我这个位置,除了你们八人,其他人有完全相同的机会。
依我仔细观察此次大罗武会的进程,宗门各脉皆出了三个以上不得了的弟子。
对宗门来说,自然是天大的好事。
可对你们来说,只怕未必了。
倘若我有个三长两短,即使你们八人团结,能守得住玉虚一脉的基业吗?”
“师父!”杜天雄与齐御风齐声叫道,白莲拧眉道,“师父,您老人家放心,我一定会拼尽全力,抵御环伺的强敌。”
“师父,您老人家正值春秋鼎盛,威望日隆,宗门上下一派和气。
人人称赞,师父励精图治六十年,使得元始门一扫颓废之形势,蒸蒸日上。
我们八人,若论修道的资质天赋,不及您老人家的百分之一。
现下看来,还得您老人家多多提点,指点迷津,方使我等走得远、飞得高。”
二弟子俞震言沉声说道。
他直言不讳,话外音暗示同门的八人早已分裂,一时半会间难以弥合,修复隔阂。
倘若师父当真现在撒手,这乾清殿上怕要有一番腥风血雨。
而八位弟子中,尚无一人有绝对的优势,掌控绝对的话语权。
或许,在风铭崛起前,齐御风已然当仁不让了,可现在这一形势已然被风铭彻底扭转。
另六脉与玉虚一脉的关系一直处于非常微妙的境地。
与掌门人作对的多,与掌门人同调的少。
一旦玉虚峰有变,玉虚峰易主,亦未必没有可能。
三弟子、五弟子、六弟子皆沉默不语,仿佛三人决定彻底离开“大位”争夺圈,万事随缘。
萧镇元的目光落在了风铭身上。
风铭朗声道:“弟子只有一个坚定的想法:师父指向哪里,弟子就杀向哪里。”
杜天雄与齐御风皆是身子一抖,默默看向风铭。
此刻,其他七人仿佛才意识到一件事——只有风铭能猜测到师父的心思?
“都下去吧!”萧镇元重新靠在太极椅上,“老七,明天的折桂一战,顺其自然,尽力就好,不可一味地玩命。”
风铭朗声应诺一声,便与众师兄退出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