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铭那会给她喘息的机会。
刹那间,一道天雷劈下,狠狠地砸在她的胸膛上。
她发出一声惨叫,如受重击的小鸟一般,直接被劈落台下,昏厥过去。
这一幕,宛如一幅画卷,展现着人世间的残酷和辉煌。
台下的元始门弟子,一个个目瞪口呆,震惊无比,而在场的长老们则彻底沉默。
“萱姐!”
张天鼎吼叫着冲到齐萱身边,将齐萱扶起,右手抵住齐萱的后背,源源不断输入玉清法力。
齐萱很快醒过来,强忍片刻,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出。
她将头埋进张天鼎的怀里,任由鲜血染红张天鼎的湛蓝袍服,任由眼泪打湿张天鼎的袍服。
武台上,风铭面无表情,却在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一动不动,耐心等待着长老的宣判。
齐春秋沉声道:“曾师弟,请宣布玉虚峰弟子风铭获胜。”
曾药师轻一点头,宣布道:“玉虚峰弟子风铭获胜,晋级下一轮比武。”
风铭听到结果,神情稍微放松,移动脚步时,两个脚印深嵌在会武台的玉石中足有六寸深,而他的身子也跟着摇晃。
他用紫须剑拄地,喘息片刻,才缓缓走下台阶,顿觉一股炽热迎面扑来。
他抬头看去,那是一张熟悉的脸,亦是一张冰冷而陌生的脸。
他还是勉强一笑,却也不想说话,正欲走开。
“风铭,我跟你打一场!”
云烈冰冷而坚硬的声音,一字一顿传来。
“随便!”风铭的身子慢慢挺直,气势逼人,脸上的疲态如流云而逝,铿锵有声的说道,“不论对手是谁,我必将全力以赴,不留半分余地。我会用自己的生命捍卫我师父的颜面与荣耀。”
云烈缓缓握紧双拳,拳头上冰霜凛冽。
“烈儿!”齐春秋喝止道,“这是在悬镜峰上举行的大罗会武的海选,不是什么江湖仇杀,还不向长门风师兄道歉?”
“齐师兄,道歉却也言重了。”()
曾药师立即和稀泥道,“齐师兄说的真好,同门之间互相切磋,互相促进,本是大好的事。要是有人当成无聊的江湖仇杀,未免就太小家子气,与元始门堂堂四正名门、万年大派的传承底蕴不符了。”
齐春秋与曾药师对视一眼,曾药师便宣道:“第一轮第二场,二号签拥有者与九十五号拥有者,请上台。”
这会儿,俞介善、张公祺、黄公衡走过来,将风铭扶在一边。
风铭与云烈的最后凝视,星火四溅,仇意与恨意浓烈。
黄公衡轻声道:“师父藏私呀!”
张公祺亦轻声说道:“如此高明的火球术,师父竟然不传授给我们,哼,真偏心!”
“六师兄、五师兄,你们误会了师父。”风铭淡笑道,“这是我在小枯峰自行瞎捉摸出来的修炼法门。”
“自行捉摸?七年时光?”俞介善话说一半,盯着台上说道,“仙鹤峰上的凌青霞师妹对上流云峰上的罗天佐师弟,又是一场引人注目的大战。”
只见会武台上的清瘦青年轻叱一声,一柄碧绿竹剑出鞘,而他对面的美少女,丹唇外朗,明眸善睐,直接御起未出鞘的仙剑,便似有一座高山镇压向清瘦青年。双方斗法处,不到一刻钟,清瘦青年败下阵来。
曾长老宣布:仙鹤峰弟子凌青霞获胜,晋级下一轮。
接下来的会武,总是呈现一面倒,匆匆结束。
风铭看在心里,鄙视在心里。
很多人觉得自己纵使从海选中杀出重围,抢得名额,便也要重伤在身,在九月九日的大罗会武上没什么好结果。
还有那令人讨厌的“人情世故”在作祟。
风铭观看到午时,黄公衡败下阵来后,受伤较重,二人便回到悬镜别院的房间。
黄公衡肃然问道:“你说你会用生命捍卫师父的颜面与荣耀,是真心的?”
“是!”风铭斩钉截铁的说道,“如果不是师父将我带进山门,传我道法,我只不过是寒鸦古城边上一村落中的孤儿了。”
“七师弟,我给师父丢脸了,我该怎么办?”黄公衡严肃的问道,又说道,“四师兄定要处处为难我了。”
“齐御风的打压与为难,我早已适应。”风铭不假思索的回答后一句,然后思忖好一会儿,开释六师兄道,“六师兄,我是这么想的。胜败乃兵家常事。凡事,只要拼尽全力,但求问心无愧,那也就够了。”
黄公衡默默走到自己的床边,低着头说道:“如果师父传授我那般高明的修炼法门,也许我会更进一步。”
风铭微微苦笑,没有再说什么,盘膝打坐在床上,运转阴阳咒,徐徐炼化一场的浊气与疲惫,为下一场大战做好准备。
只是,下一轮的比武要到三天后。
而这三天里,风铭没有出过门,一直待在房间里苦修。
终于,令他忐忑不安的第二轮比武到来。
他不知道抽签会抽到哪位厉害的对手,怀着一颗惴惴之心再度出现在悬镜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