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入门最早,已有四十五年时光,而二师弟俞震言、三师弟俞介善同年入门,比我晚十年,四师弟齐御风又比他俩晚五年,五师弟张公祺、六师弟黄公衡同年入门,也有二十年时光。
我们六人中,你四师兄齐御风是后来居上,道行上或许我俩差不多,但你四师兄在宗门事务安排上颇有天赋,已替师父处理日常的宗门事务。”
风铭讶然道:“齐师兄,好厉害,快赶上我们村的左天佑了。”
杜天雄一愣神,转而微笑,道:“他被巡天宗的掌门人带往赤心谷了。呃,倒是你们村另一个叫云烈的人,三年前得遇仙缘,拜了灵霄峰首座齐师叔的门下。”
“云师弟是难得的修炼奇才,短短三年,已修到玉清境六品。”
杜天雄说这话时,眼中闪过一丝忧郁。
风铭看在眼里,鼻子中冷哼一声,高傲的说道:“他比我大两岁,我俩打架时,他可从来没有赢过。”
杜天雄心中一笑,心道:这个小家伙,在村子里绝对是个刺儿头。
他将本门各脉的情形,挑重要的说给风铭听。
风铭自是一一记在心上,边听边想道:“他们真的不知道我已经来这里修行了十三年?而我前世那深厚的修炼境界,只需要徐徐唤醒,即可!”
风铭暗自叮嘱自己道:“一定要表现出十分认真而又修炼缓慢的境地。好好苟着,方是王道。”
杜天雄一指北方的那片奇花异草之地,威严地告诫:“那片是玉虚峰上的禁地,千万不可靠近。”
风铭微微一愣,仿佛被这神秘的禁地勾起了某个深埋心底的记忆,通灵幻境中有一块十亩左右的奇花异草之地。
他疑惑地问道:“大师兄,为什么?”
那块土地上,奇花如火,火的妖异,异草若云,云似灰烬。地面上空丈余高的虚空,一层淡淡的灰雾笼罩,显得神秘而诡异。
“五天前的夜晚子时时分,圣墟中磅礴的灵力外溢,师父与几位长老联手镇压,方才封印中圣墟。
为此,昨晚,师父决定在圣墟中闭关,寻找灵力外溢的真相。
而那块土地上的灵力,十分诡异,那怕是玉清境二品的道行,会被剧烈反噬。
致使一位师叔失去左臂,方才保住性命,但修为却从玉清境二品直接掉到了七品。”
杜天雄越说神情越凝重。
风铭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大师兄,我记下了。”
“小师弟,现在我传你玉清诀。
在此之前,你要先立下重誓,将来无论面对什么困境,绝不可将本门的修炼法门泄露出去。”
杜天雄站下来说道,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注视着风铭。
风铭便即双膝跪地,立下重誓,绝不背叛师门,绝不泄露师门的任何秘密,有违此誓,天诛地灭。
杜天雄将玉清诀仔细传给风铭,短短一千二百九十六个字,风铭花费八遍,才能只字不差的背()
诵下来。
杜天雄的一颗心不断往下沉,暗自道:或许,老四的抱怨是对的吧!
杜天雄仔细叮嘱一番,将如何领取饭食等日常繁琐事,仔细的说给风铭后,便离去。
阳光正是正午时分。
风铭独自走在小枯峰的山道上,东张西望,如梦如幻,心绪难免有了一阵起伏。
没有停留太久,便回到石洞,小心翼翼地关好石门,从床头的包裹里取出那件血尺。
它是大师兄口中的“通天尺”,长一尺二寸,三指宽,通体如血凝而成,极其笔直,只是一端有一个极浅的凹痕。
风铭用右手摸了摸小腹,再摸一摸通天尺,心道:真实世界里的许多事,与通灵幻境中的不完全一样呀。我可得长一万个心眼儿。
风铭饿极了,吃饱喝足后,觉得困顿,倒头就睡。
一觉醒来,刚到亥时,开始修炼玉清诀。
他将通天尺放在腿上,玉清诀一经运转,通天尺上渐起血芒,空气中汇聚而来极浓郁的灵力灵气,在玉清诀的导引归虚下,徐徐纳入风铭的体内,遵循特定的经脉筋骨顺序,搬运大周天。一个大周天修炼下来,十分顺畅,但是,修炼结束后约莫一刻钟,风铭只觉得一颗心仿佛积聚了不知多少的废气,快要被冲破了,要爆炸。
这一情形,竟然与通灵幻境中的完全反了?
通灵幻境中起始修炼的七年时光里,完全凝聚不到天地造化而来的灵力灵气,极难纳入经脉,循经转脉间便大量流失。
风铭看到通天尺时,心头一震,便即开始修炼佛门的龙象般若经与天怒心经。
渐渐地,心中的废气被一一化解于无形,只是风铭累的够呛,像一堆稀泥一样躺在床上。
他不知道,这真是他身怀“黑龙涎”奇毒,又被种下魔种“掌天雷”,所致。
此二者在玉清诀的运转下,便能唤醒,每唤醒一次,风铭承受的凶戾之气厚重一分。
若无佛家真法跟着化解,风铭这具普通的肉身凡胎,不出七日,定要一命呜呼。
对风铭来说,更为致命的是,此刻正“沉睡”在他的丹田紫府中的猎魔刀、石剑、骷髅王剑。
他的这般修炼,便要用去炼化的十分之一灵气,直入丹田紫府,润养三柄神器。
可以说,现在的风铭就是一个大杂烩般的“魔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