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白发抽了抽旱烟，吐出一口烟圈：“虽然他们两人都是顶尖剑手，名声远震，但若要我这老眼昏的老头子来说，郭嵩阳的胜率实在很小。”
孙白发叹了一声：“但他的确很厉害，很不凡。”
郭嵩阳的内心却还没有平静下来。
“很好，你身为一个剑客，若能有这种想法，已算是一位合格的剑客了。”玉连城点了点头，目光转到郭嵩阳的黑剑之上：“听说你用的是重剑？”
眼中闪烁着亮光，面上充斥着惊人的战意。
玉连城点了点头。
玉连城看了看浑身紧绷的郭嵩阳，微微一笑道：“天气很好，风景不错，我们为什么要像是一根柱子站在这里，就算是要决斗，也该好好享受一下人生。”
郭嵩阳点头道：“不错，我听说你也是用的重剑。”
他就像是晨雾中的一尊石像，仿佛可以就这么站到永远。
当然，如果能赢，自然是最好不过。
而郭嵩阳每一步走出，就留下一个浅浅的脚印，每个脚印的深浅和间隔距离都不一样。
“玉连城。”
郭嵩阳在这片林地徘徊了好几圈，终于站定了一个位置。
“爷爷，你说他们谁会赢。”
他似乎永远都是那么玩世不恭，永远都是那么悠闲淡然。
呛！
剑出鞘。
若他一开始就站在此地，那这一战的胜率无疑就提高了一筹。
翌日。
剑道孤独，对手难求。
无与伦比的兴奋。
朝阳刚刚升起时，同样身着黑衣的玉连城从远处走来。
郭嵩阳眼睛更亮，道：“好。”
——每一个剑客都期待胜利刹那时的辉煌与荣耀。
郭嵩阳似在呢喃。
于是他们就开始走。
自“天山雪鹰子”归隐后，他以“嵩阳铁剑”名列兵器谱第四，可谓天下第一剑客。
更何况兵器谱第四的“嵩阳铁剑”。
但他在调整。
更何况，他们都不是剑客，都不是郭嵩阳心中最满意、最理想的对手。
孙小红道：“难道他现在就没有机会吗？”
哪怕胜利后，又是无尽的空虚和寂寞。
对手难寻。
李寻欢被情所伤，十年前就已远出关外。
“不。”孙白发摇了摇头：“玉连城也是用重剑，他想要看看郭嵩阳的剑法，而若是他率先出手，只怕郭嵩阳很快就会败，自然也见识不‘嵩阳铁剑’的精妙了。”
可短暂的满足和愉悦后，就是说不出的空虚。
上官金虹为组建金钱帮，也已隐匿行踪。
过了一会，孙小红又疑惑道：“爷爷，他们怎么都不出手？”
玉连城含笑点了点头道：“我来了。”
幸好，这十年里，他总算还有几次欢愉的时候。
却也不算太高。
只有让精神和肉体得到完全的放松休息后，才能将手中的剑发挥出最强的威力，这个道理他很早就懂。
玉连城又点了点头：“剑为‘夺情’，剑出人亡情成空，无论谁面对这一柄剑，总是应该小心一点。”
点苍掌门谢天灵就算其中一个，此人号称“天南第一剑客”，平生纵横无敌，无一败绩。直到他向郭嵩阳发起挑战，三次挑战。
这十年来，高处不胜寒，何等寂寥啊。
孙白发只是抽了抽烟枪，没再多作回答。
时间仿佛就在两人身上凝滞了一般。
“这就是你的剑？”
剑狂舞。
“一点机会也没有。”孙白发道：“玉连城现在整个人都是空的，一个人若以成‘空’，你一剑刺过去，自然也会成空。这大半年里，玉连城在少林寺中没有浪费时间。”
说完这句话后，两人却都已闭上了嘴，双方都已将目光放在对方的手上，但却没有一个人率先出手。
脚印的深浅，和脚印间的距离都在逐渐保持一样。
看似漫不经心的踏出，实际却在暗中暗中调整，当他的内力催动到极致，身体四肢的配合一致也到了巅峰时，他一定会出手。
到了那时，他的精神、真气、肉体都将于他的剑融合为一。
他一剑刺出，必然是无坚不摧，势不可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