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和尚,教唆四叔忤逆。”朱允熥莫名的心慌,声音变得很小。
“你是如何知道的。”
朱允熥眼中的两个人,脸色阴沉的朱标,还有平静如水的吕氏,“孩儿叫去的毛镶。”
说完,朱允熥闭上了眼睛。
片刻的安静之后,朱标大呵一声,“跪下!”
朱允熥跪在地上,他此刻才知道,刚刚吕氏所言,命门并不是大宗正院的事情。
“你叫去毛镶,查你四叔?”
“这是皇爷爷准了的。”
“那你是什么居心!”朱标一直都很团结自己的这些兄弟。每当朱元璋有责罚时,朱标都会去劝说朱元璋,免罚或轻罚。
而这一次,朱标觉得,朱棣天大的错,也轮不到自己的儿子带人去。
朱允熥感受着膝盖传来的冰冷,还有整个人的天旋地转。他咬住嘴唇,一遍一遍的喘着粗气。
背上的冷汗,额头的细珠。
“起来吧。”朱标终究是心软了,他叹一口气,把朱允熥从地上拉起,“叔父有过,当如何。”
“祖有过,当告天。父有过,当论祖。叔父之过,当示父。”
在《孟子》之中,有着明确的说法。叔父有了过错,应该是告诉自己的父亲,而不能擅作主张。
朱标点着头,“圣人之讯,不可忘。”
“孩儿记住了。”
把朱允熥拉到自己怀里,朱标用筷子夹了一块肉,“吃吧。”
朱标向吕氏看去,目光正好与对方躲闪的眼神相撞。看一会儿,朱标移开目光,“吃饭吧。”
吕氏拖动屁股底下的凳子,贴近朱标,“殿下,炆儿五岁了。按着《皇明祖训》,即王封号,该提上日程了。待到十岁时,可直接加封,”
《皇明祖训》中规定,皇子皇孙,年满十岁,可授金银册,封藩王号。
但秦王、晋王、燕王、周王,这四位大明朝最早的藩王,都是在五岁时,就有了决议。到了十岁,受封。
因此,吕氏认为,自己在这个时候提出来,并没有什么不妥。
朱标看一眼吕氏,继续埋头吃饭,“受封王号,十岁再说吧。而且,这得父皇来下定夺。现在不同于以往,当初老二他们几个,是要学着做塞王的。”
朱允熥听到吕氏的话,心中觉得好笑。
先不说,他与朱允炆和朱棣兄弟几个的不同。大明朝北方之乱,很需要几个塞王,去把守好边境,
所以,急着让他们就藩,多多少少也是一种无奈之举。
而他与朱允炆,说白了就是太平王爷。
十岁受封,这就是规矩。
而这个时候,吕氏想要打破规矩。让她的儿子,先一步成王。
原本,朱雄英在时,朱允炆没有丝毫的胜算。可朱雄英没了,朱允炆贵为太子长子,这些都让吕氏,又看到了希望。
“待熥儿封号下来,炆儿便也快了。”朱标最终放下筷子,桌子上发出一声脆响。似乎是那种,一锤定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