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璧和薛真、薛善兄弟在杏树下夜谈、喝酒,兴致高涨,一会儿就将两坛酒喝完,叫人再拿酒来。
喊了一会儿,没人应答。
薛真嗔道:“什么吊人!听不见吗?”
薛善将空碗往桌子上一盖,起身怒道:“我去!”
周璧忙拦住,笑道:“今夜正高兴,两位兄弟只坐着,我去看看。”
二人只好听了,薛善坐下,叫道:“老爷只是心善,我看那两人不是好鸟!”
周璧笑笑,起身要去问,刚起身,屋里声音传来:“酒来了!”
李小武走在前面,李大武跟在后面,两人各抱着一坛酒。
周璧笑:“酒来了!”
又对李家兄弟道:“快来!”
二人抱酒小步快走,到近前,把酒放在桌边,李小武陪笑道:“老爷们饶恕,只因老爷们海量,家里酒光了,刚正往地窖里搬酒的,所以来迟了。”
薛真、薛善只冷脸不说话。
周璧道:“没事,只多搬一些。”
又问:“你家地窖里还有多少?”
李小武道:“还有十多坛子。老爷们还能喝多少?”
薛善冷道:“啰嗦什么?只管都搬来便是,若要金银,这里有大把。”
说着掏出一袋金子丢在地上。
周璧拾起那袋金子,递给李小武,道:“你家酒可口,都搬来便是,也省得你们麻烦,等搬了,便去休息吧。”
李小武接了,陪笑道:“好,老爷们喝得好就行,我们这就去搬。”
正转身要走,薛真突然开口:“欸,那老大!”
李家兄弟停了,转身过来,李大武脸色有些僵,要笑但又笑不出,脸挤成一团,眉毛皱着。
薛真笑道:“李家老大,你来吃一杯!”
李大武畏畏缩缩,又要前去又要不去,脚抬了又放,放了又抬,伸手又放下,放下又伸手,道:“欸——呃,不——那个,不好不好。”
周璧看了,心头略疑,招手笑道:“李大武,来吃酒。”
李大武迟疑不定,看了弟弟一眼,又看周璧三人,咽了咽喉咙,撇了撇嘴,舔两下嘴唇,摸一下鼻子,搓两下手,又咳嗽两声。
终于迈步上前道:“哎,听老爷吩咐,我吃些。”
到桌边,周璧端起坛子倒一碗酒,递过去,李大武弯腰用双手接了,只看他那手颤巍巍,抖得碗里酒洒出许多。
他忙抽出左手,按了右手,这才颤抖得小了,仰头赔笑道:“是干活弄得手坏了。只是抖。”
把碗递到嘴边,碗里剩一半酒,张口喝了。
刚把碗放回去,薛真又给他倒了一碗,笑道:“再吃一碗罢了。”
李大武又吃了。
薛真点头:“好,休息去吧,不用管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