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通了灵,易年想到了些原因,但现在还不确定。
不过即使再有灵性,终究还是匹马,灵智上天生的差距和人还是差的太多。
易年的问题,马儿没听懂。
看着马儿那有些迷惑的眼神,易年摇头苦笑了下。
把茶水喝净,没有再欣赏上京的夜景,回了屋。
这几天,要好好休息下。
因为还有不少事要做。
只是想休息,却一直入不了定。
小书翻了又翻,窗子开了又开。
折腾了许久,神识才找到那白色的世界。
这次入定深了些,没有被隔壁早起的热闹吵醒。
时至晌午,易年悠悠转醒。
看着昨夜忘了脱,有些褶皱的衣服。
伸手把褶皱抚平。
七夏门口坐着,没喝茶,没发呆。
拿着自己扔在柜台里面翻了很多次的医书,正看着。
正午的阳光洒在有些泛黄的书页,可能是觉得有些晃眼,七夏把椅子往后挪了挪。
易年看着七夏的侧脸,平和的目光没有什么变化。
抻着懒腰来到门口,和七夏说着早。
七夏合上书,回着不早了。
也是,晌午了,哪里还早。
易年也没在意,问着今天还要出去逛逛吗?
七夏想了想,摇了摇头。
易年见了,也不强求。
哪里都是待着,哪里都是等着。
等时间到了,就好。
看了眼院子里的马儿,面前的槽子已经装满了草料。
应该是七夏添的。
不过马儿不像往常那样好吃,今天的草料竟一口没动。
不知是昨夜吃的太饱,还是天热,胃口不好。
易年走到近前,拍着马头说着吃吧,过几天赶路还要靠你呢。
去圣山,马儿也得带着。
交给别人养,易年不放心。
不是不放心别人养不好,是怕这个家伙会去找自己。
这要是路上被人看出开了灵智,很麻烦,也很危险。
被人抓走了,自己还得去救。
马儿听了易年的话,低着头开始吃草。
易年往外走了几步,推开院门往外瞧了瞧。
小巷这个时候已经空了许多。
偶尔有几个路过之人,真的只是路过。
都没往这个最近有些出名的小院瞧上一眼。
易年看着。
这样也挺好,少了许多麻烦。
外面也没什么好瞧的,易年回了院子。
中午和七夏随便对付了一口,又同昨夜那般,一个躺着,一个坐着,在这安静的小院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昨天的话题说了一半,七夏回了。
易年本以为七夏还会提起,但却一直没有。
也挺好,那些事有些远,也和自己无关。
东一句西一句,两壶茶水下肚,天色暗了下来。
七夏回了,易年没有。
听着上京,听着附近。
可能是听的累了,也可能是听的烦了,皱了皱眉,回了屋。
关上门,手指青光出现,大竹篓也跟着泛起了光。
一个药瓶出现,易年打开,闻了闻,封好后,收在了怀中。
艰难的盘膝入定,易年平和的脸上变得更加平和。
有丝担忧,被稍稍掩盖。
这样以前很喜欢现在有些不喜欢的安静日子过了三天。
易年彻底的恢复了过来。
之前一段时间伤到的神识尽数修补。
城东树林刚动过的境界好像也松了一些。
但易年知道,离着巅峰,还有段距离,不过总归是件好事。
就是一个人发呆的时候,有些后悔。
实力太高,也不一定是件好事。
想法有些矫情,但易年真是这么想的。
又是夜晚,七夏门口坐着,易年屋里泡着茶。
把怀中的小瓶收掉,提着茶壶出了门。
给七夏倒了杯,自己也倒了杯。
少年嘴快,先喝了,有些烫。
大口喘了两下,热意退了一些。
七夏文静的多,轻轻吹了吹,慢慢喝着。
易年问着好喝吗?
七夏看了看易年,回着每天不都是这些吗?
易年点了点头,也是。
茶还是从前的茶,一直都是这个味道。
好不好喝,都是它。
慢慢和七夏喝着,聊着。
夜又深了,七夏说着回了。
易年起身,把七夏拦了下来。
七夏有些不解的看向易年,易年说着今晚有事,和我出去一趟吧。
不能一个人,不放心。
有些晚,但也不晚。
七夏看着易年,点了点头。
易年说着那你先出去等我,我去拿点东西。
七夏去了院外,风铃响了下。
在安静的夜里,很清脆。
易年上了楼,脸色有些冷。
收拾了下,把门窗关严。
到了自己空空的房间,把竹篓背了起来。
来了上京后,已经很久没有背过了。
但不陌生,因为已经背了许多年。
瘦瘦的身子,大大的竹篓,平和的面容 ,小却有力的手。
少年还是那个少年,好像刚出了青山。
来到柜台前,把一张纸,放在了上面。
烛火熄灭前的最后一片光,照在了纸上。
上面没太多的字。
右上角两个,稍大。
写着地契。
秦怀素送的。
周晚送来的。
熄灭的油灯压在了上面,少年背着竹篓出了房间。
站在门口看了眼这待了几个月的小楼,半晌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