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栎一回来,邢嘉就撵在米栎身后像个小跟屁虫。
现在得了哥哥的圣旨要送米栎上楼,他又紧张又激动。
“米栎,你小心一点啊。”
米栎上楼梯的时候,邢嘉的手就一直在她的身旁绕来绕去,像是无处下手。
正在他纠结扶还是不扶的时候,米栎朝他奇怪地看了一眼:“我脚又没坏,坏的是手。”
“可是……”
“可是什么啊?”
米栎撅着嘴嗔怪地看了邢嘉一眼。
邢嘉表情惊讶极了,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为什么有人脸上涂了红药水,还能这么美?
然后,邢嘉就愣在原地了,模样像只大呆鹅。
“借过。”
后面上来的是kevin,他绕过邢嘉的时候,邢嘉忽然气不打一处来:“你那些朋友怎么这样,还有没有道德了,真丢大学生的脸。”
“邢嘉!”米栎说,“他是他,他朋友的事跟他没关系。”
邢嘉听出米栎的语气有些严厉,便闭了嘴。
“我就是说说。”
“说说也无济于事。现在问题已经在解决了。”米栎认真地看着邢嘉,“你以后别说这种话了。”
kevin对米栎点了点头,又继续往楼上去,他走远几步,邢嘉又小声嘀咕了一句:“他们一伙人肯定今天都走了,我只是好心提醒他离那些缺德的朋友远一点。”
米栎皱了皱眉,这话听着就更不舒服了。
她心想:夏虫不可语冰。邢嘉还是个小孩。
正在这时,kevin突然回了个头,对着邢嘉说了一句:“谁说我要走了?要走的是她们。我会继续住下去。”
这……倒是米栎也没想到。
米栎和邢嘉面面相觑。
送米栎到了门口,邢嘉看四下无人,拧紧眉头,小声问:
“米栎,你这手是不是不能画画了?”
米栎脸皮抽了抽,心想: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便故意道:“拿画笔的是右手,我右手又没事。”
“十指连心啊,你右手一动,搞不好,左手也会痛的,还是歇一歇吧。”邢嘉忧伤的目光在她受伤的部位扫来扫去。
医生把米栎包得特严实,坏的是掌骨,可一直包到了手腕,还挂了医用吊臂带在脖子里,米栎想,他也是好心,就是关心人的方式有些不太能令人接受。
想到这儿,米栎便顺从道:“我这几天不会乱动的,至少等护具拿掉了,再动笔。”
邢嘉还杵在门口不肯走,那表情欲言又止。
他表现得过于明显,米栎也不是傻子。
可知道是一回事,想不想回应是另一回事。
疼痛也是很消耗元气的。她现在只想躺床上,歇会儿。
“还有事吗?”米栎倚靠在门边,语气渐不耐烦。
“好吧,那你休息吧。我下午在茶室,不过没关系,你有事尽管打我电话。”
米栎关上门,品出话里的意思来。
原来,闹了半天,只是想邀请她去喝茶啊……
可米栎又转念一想,邢宥极力推荐她去喝茶,难道也是因为邢嘉?
她真是五味杂陈。
简直有些“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的忧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