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的工作效率还是可以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拿到卓旺的自白。林初年一听有眉目，立马跟小陈碰头。
林初年拿着录音笔，立马播放了起来。
卓旺声音平静地介绍道：“我等这一天，太久了。无数个日日夜夜，我都倍感煎熬，身体的不适，加重了我内心的压力……”
林初年大概能理解卓旺的心情，他大概是觉得人之将死，没必要把这份罪恶感带走，所以才在小陈找上门的时候，选择了直接面对。
卓旺讲述了自己如何帮唐海强开立小公司，如何利用职务之便把钱都洗出去，听到这些录音，林初年表情严肃。
二十分钟后，录音播放完了，小陈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事儿？”
“我得跟县里沟通。你先不要声张，盯紧卓旺。”
“放心吧，他现在肾衰竭，好像还是熊猫血，很难找到匹配的肾源，我也是用这个把他肚子里的东西给钓出来的，但要是想让他出庭指证，恐怕还得下点猛料。”
“嗯，我知道。”
林初年和小陈见完面，立马跑回去跟宋锦面谈，这事儿必须要跟县长汇报。
没有领导的首肯和背书，做多少都是错，这就是官场的生存之道。退一步说，以林初年目前的体格，也不适合搞这么大的动静，宋锦有这个魄力，也有这个心态，搭着她的顺风车，自然可以一路升发。
卓旺是个小人物，但他的死亡案，当年经手的人如今都已经身居高位，至于说当年这些人到底有没有放水，现在追究已经没有意义了。
单单把卓旺拎出来，那也是一场波澜，市巡查署的署长李伟伦，甚至还有省教育厅的领导都被牵连其中。
这里面的关系怎么处理，市里面要不要勾兑，这都不是林初年能够左右的。即便两世为人，他也只能看到大概的走向，不可能测算到每个细节。
要说起来，这事儿找金玲玲的叔叔金副书记商量，更好一些，毕竟高度不同，眼界也就不一样。
可眼下，人家金家根本就不待见自己，想要堂堂正正的走到金家人的面前，还得靠这一次豪赌。
“这次来视察的，不光有正厅级领导，还有一些媒体。你这个时候冒头，风险很大啊。”宋锦把玩着手里的照片，显得顾虑重重。
“领导，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您看这样好不好，头我来冒，要是真的让省领导动气了，我接着。肯定不会给您和董哥添麻烦的。”
宋锦愣了下，林初年不光救过她，还两次救了她的儿子，这份情谊，也不可能看着林初年出事视若无睹的。
不过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宋锦也不好在劝说：“唉，你也不要这样想，当初我既然同意你深挖，就不是怕担责。你董哥那边也会极力配合你的，但他权利有限，你要有动作，那就要快，明白么！”
林初年两世为人，这点数当然是有。该冒头的时候不冒头，想要出成绩就更难了。至于“皮球”，宋锦肯定会往市里面踢，但是要搞成球赛呢，还是私下颠颠球，这就不是林初年能预测的了。
林初年也不敢耽搁，立马去市里，见了董昌明。
董昌明那边早就知道林初年的来意，董昌明是个做事儿的人，跟顾虑重重的宋锦不同，在董昌明看来，当年卓旺是假死，这会儿又拿出了这么宝贵的证据，那自然是要马上申请立案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