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林初年囧样，董昌明心情大好，笑着道：“我回来可谁都没告诉，你就做这么一大桌子菜不会真是为了欢迎我吧？”
听到这话，林初年恍然大悟：“董哥，我今天正式接到通知，拿到编制了，关系落在县里的，我想庆祝一下！恰好你回来了，咱们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哈哈，那感情好！对了，我今天回来，正好要问你个事儿呢！董集中学这次遇到洪水，其中有个受难者叫杜晓蕾，当初在屋里没跑出来，最后被淹死在学校了，你知道这事儿吧！”
“听说了，董哥，那孩子的妈妈是董家村的，早年外地打工带回来的，据说她爸爸常年在外地打工。”
“啥啊，林老师，杜晓蕾是比我高一年级，她压根就没爸！”
“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宋锦有些不满儿子说话的语气。
董宇锋做了个鬼脸，没敢再说。倒是董昌明来了兴致，顺着这个话题接着道：“确实是，当初她母亲未婚先孕，后来带着她回的老家。这次孩子突然没了，她妈妈受不了，觉得孩子不可能放学不回家。还说孩子身上最近老有淤青，胳膊上有割伤，请求做尸检。你们也知道，县里条件有限，也没个法医，这事儿市巡查署就接了。”
宋锦挑眉：“不会真有问题吧？”
“没错，经过调查，杜晓蕾已经怀孕三个月了。她生前遭遇过侵犯，现在受害者家属要求调查真相，我这次回来，也是为了这事儿。”
林初年搜肠刮肚的回忆起来，前世同学聚会，麻志平好像提过这么一嘴。
那个年代，乡镇的人还是很保守的，这算是意见了不得的大事儿。
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当初有人调侃麻志平，说什么麻鸭子，去学校支教还真是屈才了，应该去同学吴大猷的夜场干，才是正道！
说这话的同学好像姓齐，家里有些关系，当时在街道办任职。
说起来，林初年也很佩服麻志平的城府，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他不但没生气，还讲起了学校的故事。
语气严肃，大家一下子就被吸引了。
“我有个女学生，说了好几次要休学的话，还说要去外地打工。后来我才知道，确实有些披着人皮的畜生，装绵羊，实际上心如豺狼。如果有一天，我有能力，这些恶魔都得下地狱！”
而事实上，麻志平最后也成了魔。
过了这么多年，林初年还能记得，完全是因为发迹后的麻志平，不声不响的就掀了齐同学的“铁饭碗”，又端了吴大猷的夜场。
看来，自己的到来并没有给周围带来太多的改变，该发生的，都在慢慢发生。
林初年回忆着麻志平的话，又把学校的师生关系梳理了一遍，很快就锁定了嫌疑人。
只是，要怎么告诉董昌明呢？
“林老师，你怎么不吃了，是不是听到这个，心里有点难受？”董宇锋虽然有些调皮，但三观还是挺正的。
“不是，我在回忆。洪水来的时候，孩子们恰好放学，我因为住校，就在教室里，当时看到瘸腿的董振兴从南头的柴火房里出来，我还纳闷，这家伙怎么下雨了还来，平时他来送柴火都是早上的。偶尔也会中午，留下来蹭个饭。恰好那天就傍晚出现了，我推测，要是真有什么事儿，也许他是目击者也未可知。”
“柴火房么……”董昌明啪一放筷子，“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晚上我可能就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