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带卷发棒, 但又想明天卷发出门, 于是灵机一动, 就开始为自己编起辫子。
这样一来, 明天一觉睡醒, 就会得到一头自然的羊毛卷。
可她自己编麻花辫, 手上的动作终究不太方便,在左边编完两条三股辫, 她都不太满意, 也就重新解开了。
她将用于固定的彩色塑料小皮筋, 全都放回了桌上,然后躺进了被窝。
商叙就在她身侧, 酒店的沐浴露有股好闻的铃兰香,让她不由自主凑得更近,最终闭着眼眸,靠在男人的怀里。
她的满头长发,都在商叙的胸口处铺开,发尾扫过他的下巴,隐隐发痒,可他却舍不得移动半步。
“不是在编辫子吗?”商叙挪了下被温舒白不小心压住的手,手掌抬高,指尖撩起她的一缕头发。
“没成功。”主动靠在他怀里的温舒白,此时仰起脸瞧着他。
她跟着打了个哈欠,生理性的眼泪在睫毛上微微闪动,在灯光之下,像是莹亮的萤火虫。
商叙忍不住捧起她那张湿濡的小脸,轻柔地吻了吻她的眼睛。
这样的亲吻,其实已经越界。
清醒时刻,他们少有这么出格,商叙实在大胆。
温舒白的呼吸都跟着絮乱,听他找着理由:“只是想给你擦擦眼泪……”
他是情难自禁,而温舒白轻巧地放过了他,埋在他怀里,软软地应了一声:“嗯……”
谁知他又不安分地摆弄起她的长发,将他的手置于发间,动作柔缓而怜惜。
然后他道:“舒白,让我试试。”
他跟着解释:“从前接触手工模型时,也学过一点编织。”
编绳子与编辫子,大概大同小异。
温舒白没拒绝,坐起靠在床头,想了想道:“那这位tony老师试试?”
然而商叙的手速比她还要慢,生怕扯疼了她的头发,总在问她的感受。那辫子也未免太过工整了些,又因为温舒白发质好,编出来很像假发。
一头麻花辫编完时,温舒白已经昏昏欲睡。商叙引着她的手,去摸那一条条成了型的细小的辫子。
“温小姐,满不满意我的服务?”商叙低声问道。
温舒白犯困,他为了支撑住温舒白,已是半揽住她的状态。
温舒白靠在他耳侧,含含糊糊地回:“满意……”
话一说出口,才能感受到其中的暧昧与歧义。
商叙果然顺势就道:“那温小姐要不要赏我?”
商叙所求,温舒白哪怕困了,都隐约能够猜出。
可好像至今,他们之间的窗户纸都没戳破。暧昧的边界线将她重新扯了过来,于是温舒白犹豫了很久,也没开口。
但商叙没有放弃。
他仍一点点迫近她,俯身将薄唇覆在她的额头上。如此轻盈,似乎只要她一动,商叙就会像一只蜻蜓一般,克制地离开。
可她没有动一下。
她任由商叙热情的吻,如蜜糖一样,在他们之间融化开。
商叙吻她,她本能地回应商叙,故意放纵,将手臂攀上他的肩头,甚至还留下了几下抓痕。
恍惚之中,温舒白其实很想在这个时候就问商叙。
你是爱我,还是觉得我是你的妻子,所以才这样对我。
可细密的吻不断落下时,本就困倦的她,只剩下沉醉。
商叙的吻技太好,很会“服务”,让温舒白只能感觉到舒服,甚至卸下了旅途的疲惫。然后在他渐停的吻里,陷入梦乡。
温舒白竟然在吻里睡着了,一切都不得不中道而止。
商叙发觉桌上温舒白的手机忘了息屏,仍大亮着。他怕明早出行时,会电量不足,于是拿起了她的手机。
原本想要立刻息屏,可视线却在扫到屏幕上的字时,停顿了下。
商叙头一次看她的手机。
温舒白的屏幕停留在浏览器页面,而她搜索的内容是:“如何判断一个人喜欢我?”
无言的情愫在他们之间疯狂滋长,且生机勃勃。
*
次日上午,商叙接到了邹阳的电话。
怕吵到温舒白,商叙是在外间接通的,于是刚醒来的温舒白,只听清了几个模糊的字句。
什么“同意卖了”,“已经在走合同”,“今天就能运回”之类。
温舒白不知道商叙是在买什么,但能听出来他很高兴,笑了几声,才压低声音,继续嘱咐邹阳。
“什么事?你这么开心?”
回到里间的商叙,正对上温舒白的眼神与她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