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吃,感觉鸡肉有点腥。”商叙皱着眉。
温舒白凑过去看了看,看见粥里明显是放了姜泥去过腥的,道:“不腥呀,阿姨做饭时很注意的,还放了姜。”
“那我现在不想吃加了姜的。”商叙又改口。
他是没胃口,才找起理由。
又因为生病,竟也难得显露出小孩的任性脾气,叫人看了无奈。
温舒白眨眨眼,不禁评价道:“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挑食?”
然而天大地大,病人最大。
温舒白也知道他是没胃口,不忍在这个时候多说他几句。
最终她算是灵机一动,笑道:“你不吃算了,我刚才是跟着她们一起做了饭,没人吃也可惜,不如我来尝尝。”
她说着就从商叙手中拿走了香菇鸡肉粥,用汤匙舀了一匙粥,吹了吹,然后吃下。
她吃粥的动作斯文,却也显得一本满足,眯起眼睛似在享受美食。
她是故意为之,想充当商叙眼前的“广告”,好勾起商叙哪怕一点的食欲。
殊不知商叙单是听到了她那句“跟着她们一起做了饭”,心中就泛起悔意来,见她手中拿着汤匙,怕共用会传染,就给楼下厨房里的阿姨打了电话,让他们另送一个汤匙上来。
家里的刘姨上楼很快,将汤匙递给商叙,临走时瞧见温舒白也拿着汤匙,且明显已经吃了一口,忍不住笑着调侃道:“先生正生着病,太太如果馋了,我单独盛一碗上来,别和先生抢着喝同一碗了。”
刘姨原是在说他们感情好,而温舒白听了,耳根都烫起来,解释道:“谁馋了?更没抢他的。也不用给我盛,我只是尝一口罢了。”
明明吃了早饭没过去太久,她哪里就馋到那个地步,要和商叙抢?
她确实是心思不纯,可那是为了让商叙也乖乖喝,个中思绪不便和旁人解释,于是没有多说什么。
商叙在床上一直忍着笑,看温舒白窘得脸都红了,连忙救急,三言两语就将刘姨支了出去。
房里没了人,他才柔声道:“看你刚才吃得那么香,我确实看饿了。”
他终于还是拿着汤匙,一连吃了好几口,看上去比先前积极了许多。
温舒白以为他是因为自己刚才的举动勾起了食欲,却不知他只是不愿让有她参与的这碗热粥就此浪费了。
吃完一半后,商叙才隐隐觉得不对劲,问她道:“熬粥时,你做了哪一步?”
温舒白硬着头皮就答:“往锅里添水……”
商叙手上一顿,顿时哭笑不得。
他早该想到,温舒白不会做饭,即使参与其中,估计也没有做什么关键步骤。
“失望啦?”床边的温舒白垂眸望着他。
“没有。”商叙回。
他笑了笑,然后悠然道:“我说粥怎么吃起来比以前的甜呢,就像是加多了糖。”
温舒白知道他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并没真信,看商叙比之前精神了些,跟着安心不少。
然而商叙却并未说谎话。
粥里确实加多了糖也好,心理作用也罢,温舒白能够为他牵挂悬心,他是真的觉得粥很甜。
这碗粥最终被商叙吃得一点不剩。
吃完粥后,商叙渐渐有了困意,便又睡下了。
这一觉,就睡到了晚上七点。
商叙醒来,一问温舒白,她的午饭和晚饭都已经吃过了。
她又问他饿不饿,这一次商叙随口就能说出些想吃的东西,感觉胃口回来了许多,头也不像之前那么昏沉了。
趁着家里阿姨给商叙单另做饭的功夫,温舒白又给商叙量了一次体温。
38.2c。
比最开始已经降下去不少。
“希望保持状态,听说甲流发烧,晚上有可能会升高,然后反复烧。”温舒白道。
“但愿吧。”商叙也道。
今天这一天,他除了吃饭睡觉,几乎没做什么事。
他这边的工作耽误了,温舒白那边也是一样。
虽说甲流没有一两天就能好的,但商叙还是希望尽可能压缩他的病程。
等饭做好后,他尽量吃了些,又吃了温舒白给他准备的草莓,还特别注意补充水分。
睡前也是按时吃了药,盼望着第一天醒来病情能够好转。
但夜里还是不算安稳,商叙又发起烧来,吃药的时间间隔没到,温舒白又不敢给他吃药,就只能学着用物理降温的方式帮他缓解。
如此折腾了小半夜,等商叙退了烧,没再反复,温舒白才回去自己的床上睡下。
次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