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不敢像白天游乐场门口那样,主动去回抱他了。
她甚至僵着身体,不停地眨眼。心跳得很快,像是心室里藏了小鹿。
“我也有点累了,想在你这儿躺一小会儿。”
商叙找着理由,不舍得从她床上离开。
他没注意到温舒白一系列微小的动作,于是只顾着自己的心意,朝她又靠近了些。
顷刻间,他撑着手臂,快要成功压住了她。
但几乎同时,温舒白从床上站了起来,急着要往那张单人床走:“那今晚你在这里睡吧,商叙。”
她是有意避他,他听得出来。
他再不敢那样大着胆子同她躺在一起了,也随着她站起身,拉住了她的手腕。
“别走,我不想躺在这儿了。”他说着违心话。
将心早早给出去的人,总是弱势的一方。
对于温舒白而言,他刚才的试探,同她挤在一张床上,大概越了界。
他是经历今天的约会后,情难自禁,这才操之过急。
温舒白原本就是自己心中方寸大乱,又不能明说,只好赌气。见他已经乖乖起身,也就走了回来。
彼此各有心事,都沉默下去。
温舒白先一步出去洗漱,回来后,见商叙已经躺下,甚至闭了他床前的夜灯。
他似乎睡了,这也让她能更自在些。
今晚气温下降,房里开了空调。
但空调的温度并没有那么高,她不知自己怎么会那么热,总想把被子掀到一旁。
好不容易睡着,她又做起梦来。
那似乎是个梦中梦,因为梦里,她就是这么睡在这张床上。
她在梦里就意识到了那不过是个梦,所以在看到床上的商叙时,没有现实中的睡前那么慌张。
梦里的商叙依然温柔,其实即使他们真躺在一起,他也没有做什么,只是和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这种情景与平日他们的相处并没有什么不同。
于是,在这个梦里,她渐渐不怕与她共枕的商叙了。
她主动靠近商叙,原想靠在他的臂弯处,但想了想,又将位置挪下了些。
他几乎隔空半揽着她,并没有真正触碰到她,可又是依偎的姿势。
温舒白就此没了顾虑,在梦中梦里,安然睡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是不是梦。
她隐约感觉到有人过来,帮她将半垂在地板上的被子捡起来,盖在她身上,又细心地掩了掩被角。
那个人没有立刻走开,而是在她的床边小坐了一阵。
然后一声叹息:“舒白,我该拿你怎么办好?”
闻言,温舒白努力想要在梦中睁开眼睛,可却失败了,在沉重的困意下,她彻底陷入昏睡。
一夜长梦。
待温舒白醒来时,昨晚那些奇怪的梦,瞬间就忘掉了十之七八。
如果以她以前的性格,她该觉得无所谓。
一场梦而已,全是虚幻,和现实八竿子打不着。
可今天,梦醒时,她却有点心里发空,若有所失。
可她连失了什么,都记不起来。
商叙此时也在房中,见她醒来后,显得神色不太高兴,以为她还在为昨晚的事生气,于是过来哄她:“舒白,以后我不会那么过分,来躺你的床的。”
他将姿态放得很低,像是做错了事,过来认错。
温舒白记得昨晚的事,也因为他的话,跟着想起昨晚梦里的一个片段,想起她梦见商叙与她躺在一起,脸上不禁变得潮热,转身背对着他,小声道:“谁要管你?”
一夜过去,她倒是不再管了。
商叙摸不透她的转变原因,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同不同意,但也感觉得出,她是不生气了。
于是终于放下了心,转身出去做自己的事。
温舒白待他离开后,才起床洗漱。
下楼吃早餐时,她见商叙不在,问了商叙父母,才知道商叙今天起得很早,已经吃过了。
但她吃完饭回到主卧,仍未见商叙其人。
今天是假期最后一天,他提前什么也没说,总不该是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