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呢一个个的。”田晓军隐在黑暗中不知道看了多久, 突然出声。
罗契又盯上他,“田老你也来一个, 现在最软的是王长。”
“滚,你才最软!”王长在地上劈了个极其标准的叉,喊着回应。
这些人心里想的全是你死我活, 没人注意到最旁边说话的两人。
时隔多日, 姜议语再次被田老吓到,但这次心里却多了点疑惑,那句话怎么感觉更像是说他俩的。
“老骨头还指望我掰, 好好练,我先走。”田晓军全程盯着大部队, 生怕他们过来抓人,脚步加快往回走。
比赛还在继续, 最后以王长的获胜落下帷幕,任谁再劈都掰不过练过功的。
按照姜议语的提议,她们五个排出最大的跨步,只练了一次就能整齐,不用重复试速度,一步到位。
运动会安排了两天半的时间,第三天下午颁奖。
阳光仍然明媚,天气预报上的雨标在一周后。
“按照昨晚练的,一鼓作气啊,眼一闭腿一蹬就完了。”童伊凡站到赛场上,那张嘴都没停。
方音说:“眼睛还是要睁的,万一跟别班撞了。”
“开始了,都准备好。”裁判站在外侧,准备吹哨。
操场够大,这么长的几条虫,能同时有十个班一起比。
手挽着手,腿绑着腿,所有人都蓄势待发。
直到吹哨,一股气飞出去一条凹凸不平的队伍。
“这什么鬼,有个耗子飞出去了。”
“他们是绑着腿吗,这真的不是连体人吗。”
“这哪个班,又是一班,一班不都是书呆子吗,怎么一个个都这么猛。”
“说他们猛我认同,书呆子不认,你把咱校草放哪去了,他们班还有个特清纯的,咱们理科班长得最漂亮的,再说别的,颜值最高的就是他们班了好吗。”
“谁跟我说他们班昨天晚上在玩劈叉来着,敢情拉着我们加入,自己偷偷练。”
几句话的功夫,一大半的路程已经没了,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终点,按照时间算金牌没跑了,还有好几人没刹住车趴到地上。
姜议语体重轻,反而没有往前栽,被俩底盘贼稳的一人一边架着,站得稳稳的。
“我们班照样第一,接下来的拔河也是,你们班拿了几个啊。”童伊凡跟个花蝴蝶一样,专门跑到文科赛道炫耀。
收到了对方的白眼,他照样快快乐乐地回去准备拔河,还不忘给十九班喊话,“阿诉冲冲冲!十九班干过二班!”
“必须的。”这次收到了她们的热情回应。
但狠话千万别说太早,下一波拔河就被打脸了,他们班对上的是七班,体重偏重的人很多。而一班没一个大体重的,他们做题多,能量全转化到脑部疯狂工作,要么身材匀称,要么瘦成片。
有人欢喜有人愁,一班的话全是:“你这什么手气啊,怎么抽到七班了。”
“我去,抽七班不死定了,就你这小胳膊小腿。”
“你也壮不到哪去傻逼。”
“个高有什么用,在拔河中一无是处。”
七班那边就是,“兄弟们兄弟们,来活了,干过一班,赢过苏诀。”
“快点快点,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不行,放点水各位,我喜欢的人在那边,好歹僵持一下。”
“想不到啊班长,你玩暗恋啊,谁啊,那个高马尾的?”
虽说有人力气大,但架不住那边体重压制啊,毫无疑问第一轮死得很快。第二轮僵持不下,有人青筋暴起,有人脸憋得通红。不知道怎么的,力量忽然歪了一下,连带着整个队伍都不稳,七零八碎地倒地上,从头到尾躺了一片,胜败已分,上轮的冠军选手止步九强。
偏偏是这次输了也不急,个个脸上笑得厉害,不知道是在笑自己丢脸,还是笑这个经历好玩。
对方也笑,放话:“终于赢过一班了!”
这边躺在地上放话:“下次一定!”
苏诀的位置在最后几个,队伍前面人倒的时候就预感到了,他完全可以扶稳身前的姜议语,自己也倒不了,但当他条件反射般触上她手肘时,又收了回来。
毕竟,拔河把全班都拔倒的经历,多难得。
“行了,快起来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碰瓷的。”田老催了,仗着草坪地舒服,倒了不算,还赖上了。
拔河和两人三足一样,都是文理分开,十八个理科班,分九次,为了节约时间,都是同时比的,人家那边打得火热,这边躺了一片。
也不知道这地是风水不好还是怎么的,后面的比赛,只要在这块拔的,基本都要躺一回,最后定性为,这里是睡神的地盘,不管是谁,来了都得躺。
团体赛结束,接力赛开始,一千五百米男女混合,分六人,三男三女,前五个一人两百,最后一个跑三百。
童伊凡跑步没那么快,让跑一百米的哥们上了,另两个自然就是罗契和苏诀。
女生组的三人同时兼顾了一千五,八百,两百。
快速商讨出结果,罗契打头阵拉开,董且珍和中间两位负责保持优势并再次拉开,姜议语倒数第二负责加速,苏诀最后一棒负责冲刺。
接力赛和短跑类都是观众爱看的,只为了选手那一瞬间的爆发,草坪内侧再次围了不少人。
裁判就位,选手就位,观众就位,只等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