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诀另只手横过她前面,扶住她肩膀,说:“腿还能站直吗。”
姜议语腿有点软,但勉强能克服对翻船的恐惧,弯曲的膝盖直起来,诶下面有支点,但咋有点软呢,一瞬间就联想到她弟弟之前看的恐怖电影,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声音也成了蚊子嗡,“下面有蛇。”
“什么。”苏诀听不到她声音,头往下移了点。
“下面有蛇。”生怕惊动到脚底的东西,依然是蚊子嗡。
但这次苏诀听到了,微微动了下腿,“不是……”
谁想到,旁边的人突然就从胳膊挂到肩膀上,整个人腾空挂着,她最怕蛇了,小时候被恐怖电影恐吓过,从此连看图片都不敢看。
被踩脚被当支点被当成蛇的苏诀:“……”
船上还在滴水的三只咸鱼:“…………”
大早上来玩划船的游客少,这块区域基本上只有这一条船。
蹚着流动的溪水,苏诀往前移动,像是感受不到肩上人的重量,在船边边停下,“到了。”
被吓懵的挂件麻溜地爬上去,身子还是僵的。
苏诀转到原先的位置,手往下伸。
姜议语:“!!!”
被震惊到忽略周边的一切声音。
童伊凡双手挂着罗契肩膀,“就这样,耳朵红成什么狗样,没出息。”
“没出息。”罗契笑眯眯开口。
溪水很清澈,虽然没到见底那程度,苏诀摸到已经黑屏的手机,掏出来随便甩了两下,死得透透的。
“我踩到的是这个?”姜议语指着这玩意,满脸写着怀疑。
额上的头发还在滴水,又挡了视线,苏诀随便往后拨了一下,露出额头,说:“没有,你踩的是我。”
“……”尴尬了,恐怖电影害人不浅。
童伊凡说:“你还在底下待着干嘛?”
“下来往回推。”苏诀把死掉的手机放到湿透的口袋里。
罗契脑子还没转过来弯,腿自动下去,才问:“划不了现在?”
“走回起点五分钟,划到终点一小时,回去换衣服。”苏诀看了她俩还在滴水的头发一眼。
童伊凡也赶紧跳下来,溅起一身水。
姜议语和苏诉紧随其后,刚握上船沿,就被制止,“你俩下来干什么。”
“推船啊。”姜议语看向苏诀。
“坐好。”他不答应,理由是,“水很凉,感冒了。”
苦力童一号:“……”
苦力罗二号:“……”
姜议语说:“我体质挺好的,没那么容易感冒。”
“下面有蛇,没毒,咬到也挺疼。”苏诀抓着船沿往前推动。
苦力且怕蛇童一号:“…………”
苦力且怕蛇罗二号:“…………”
比起没脸,命比较重要,姜议语默默缩回了预备往下伸的腿,扒着苏诉的胳膊,说:“我们要不还是……好好待着吧。”
虽然苏诉也怕蛇,但,“你就这么相信他?”
姜议语肯定点头,苏诀没骗过她,且对此深信不疑。
行吧,苏诉干脆躺下来晒太阳,看不到她就不能说她偷懒了。
姜议语觉得看他们仨推船,自己不帮忙不太好意思,于是也躺下来,看不到他们仨就不知道他们在推船了,全当是船自己在动,掩耳盗铃。
于是,仨苦力俩咸鱼的五人组合,成了这个项目最靓丽的风景线。
几乎每个从上游漂下来的游客,都得看这几人好几眼,现在的年轻人真会玩,租了船不坐,要自己推回去,再一看,哟里头还躺着俩姑娘。
好不容易到了起点,拿了存放在那的行李,毫不眷恋地转身就走,往酒店去。
就这一个意外,计划直接砍半,漂流栈道秋千全没了,为苏诀逝去的手机陪葬。
中午随便在餐厅点了几盘菜,计划着下午的爬山。苏诉和姜议语就差把脸包起来了,从脖子到脚踝全副武装,还喷了花露水防蚊,毕竟这俩人都招蚊子。
至于血最招蚊子的那人,黑短袖,只戴了个帽子,十分勇敢。
这个景区的山道是安在树林里的,楼梯两侧全是花草树木,苏诀刚上了两格台阶,脖子上就多了个花蚊子。
姜议语从包里掏出来花露水,“你喷点吧,不然出去得被咬好多次。”
还没接到手上,上面传出来一阵声音。
“你他妈找别人睡你还有理了是不是,别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