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也舍不得离开黎灵。
想了想,把刚系上的玉石腰带又解下扔回桌上。
“我也不去了,就说我受伤了,或者感染了风寒。”
“不行,王爷这样别人会说您人走茶凉,人情淡薄。”
黎灵拿起腰带重新帮他系在腰间,试探着问了一句:“要不我和王爷一起去?”
裴珩摇头。
“你去了要在灵前执妾礼,在冷天得跪几个时辰,不生病才怪。”
“再说内外有别,你去了也只能和奚家的女眷在后堂,见不到我。”
这样啊,那还是别去了。
黎灵眼神顿时暗淡下来,裴珩犹豫了一下。
“除非你扮做我的小黄门,或者侍卫。”
黎灵的眼睛又亮了起来,忙不迭地点头。
“我一直想试试侍卫的装扮,就这样办吧。”
裴珩让人取了一套侍卫的职业套装过来,给黎灵换上。
直接笑出声来。
黎灵身材虽然不矮,但生得很瘦,侍卫个个人高马大,衣服穿在身上松松垮垮,像偷长辈衣服穿的孩子。
“王爷不许笑!”
黎灵双手提着过宽的裤子,欲哭无泪。
裴珩连忙收住笑安抚她。
“还是扮成小黄门吧,侍卫要在门外站岗,太冷了。”
也只如此了。
最后黎灵扮成小黄门,混在人群里倒是不怎么起眼。
来到白云观之后,国师认出黎灵,深深看她一眼,没有当众说破。
仪式过程很繁琐,又是跪又是拜的。
裴珩身为王爷自然不能亲自跪拜,便由身边的小黄门代劳。
辽东的春天来得迟,立春后依旧很冷。
大殿的门开着,呼呼的寒风灌进来,几个火盆根本不起作用。
黎灵跟着其他小黄门跪拜了好一会儿,仪式结束时,四肢都僵硬了。
裴珩赶紧找个借口叫她叫进精舍,帮她搓暖手,又倒热茶喂给她喝。
黎灵身上渐渐有了暖意,感觉终于活了过来。
正在你侬我侬,国师来了。
“我刚才在灵前给王爷算了一卦,有人在王妃的八字上动了手脚,恐怕于王爷的运势上有碍。”
裴珩皱了皱眉,“你说的是那个王妃。”
这下轮到国师无语了。
“我说的是洛儿,王爷的发妻。”
裴珩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八字关系重大,只有家中直系长辈知道。
能在奚洛儿的八字上做手脚的人,有几个随便一想也知道。
问题是,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黎灵知道裴珩对国师有心结,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便笑盈盈地替他问道:“不知这妨碍大不大?有没有办法化解?”
国师沉吟片刻。
“从卦象上来看,洛儿应该是天煞孤星的八字。奚家人可能担心她的八字影响婚嫁,所以找人做过法事,改过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