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游转身,蹙额:“说说。”
身后,江盛瘫着的身体悄悄坐直。
“前几日府内传闻您要与八族联姻安抚其心,王府有心人把消息传给了八族,八族信了,于是有了今日林家的情况。”
魏游看了江盛一眼,脸沉下来。
刘和德知道王爷怒了,躬着的身子更低了:“奴才查清来龙去脉,是府内几个丫鬟哥儿传的。起因是王君一番好意,却被妒忌之人歪曲了本意。”
乍一看算不得特别严重的事,王君无子是事实,正常说上两句无非是被抓了责罚俸禄,但一旦超过了范围,就像这回恶言一样,发酵惹了祸,大罗神仙来了都无济于事。
倘若王爷再有纳妾的想法还好,这种争宠的小把戏后宫里见多了也就那么一回事。
可王爷不是。
刘和德叹了一口气,不敢隐瞒,包括主谋是他远房小辈香月的事。
他原来的亲族被灾荒冲散,为了谋生他不得已净身入宫,而香月是他唯一在世相认的亲族,见她孤苦伶仃在浣衣坊打杂,念着思乡之情替她谋了个王府好位置,可惜……
人心不足蛇吞象,罪有应得罢了。
“既然这几个迫切想给人当妾室,那本王成全他们,你看着办吧,本王不想在王府里见到他们,特别是那个叫香月的,实在碍眼。”
说完香月,魏游冷笑道,“刘和德,刘管事,王府内这么没规矩吗?这件事若不是林家宴会,本王到现在还瞒在鼓里,你是怎么办事的?罚一个月俸。还有,传下去,日后谁嘴巴不想要就来找本王赐药。”
刘和德连连称是,替自己捏了把汗,将账本交由王君管后,他近期确实对府内事务有所疏忽,作为一名王府总管,即使不管账也不该放任无视听,懈怠了。
“王爷还有何吩咐?王君他没事吧……”
刘和德是有转移注意的意思,但也真诚关心江盛的情况,希望你侬我侬的两个人可别因此产生间隙。
江盛朝他笑了一下,知道纳妾的事是误会之后心里开心地冒泡,但魏游看来,这就是喝醉了傻乐。
“吩咐伙房端一碗醒酒汤来,此外,告诉绣娘日后本王的香囊不用制了。”
刘和德不明所以:“为何?是绣娘的手艺不得王爷喜欢?”
江盛竖起耳朵,探出脑袋。
对啊,为什么?
魏游看了江盛一眼,回了句没有。
“王爷,东岭虫子多,佩戴香囊可……”刘和德话头猛的刹住,看向魏游拨弄腰间香囊的手,灵光一闪,“是因为王君帮王爷制了?”
江盛紧了紧身上的斗篷,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一双泛红的耳朵却动了动,竖起耳朵仔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