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仲文耷拉着眼皮,想起方才的胡天胡地,有气发不出来:“别这样叫我。”
余穆尧眼里发光:“那我喊你别的,我之前早就想过了……”
萧仲文很快后悔了。余穆尧在他耳边说话,今晚一晚上都不会停的,萧仲文索性翻过身来。
他拍了一把余穆尧,咕囔道:“我想睡了。”
余穆尧于是安静下来,托着下巴瞧他。萧仲文被这样看着,困也不困了。
两个人的腿叠着,余穆尧高兴得要命,总忍不住要乱蹭,像小狗摇尾巴似的烦人。
萧仲文恐他还没消停,只得有一下没一下地安抚他。
指尖落在他腰际,萧仲文顿住,说:“这里有道疤。”
余穆尧有些痒意,向后挠了挠腰背,不好意思说:“平叛嘛,难免总会受些伤,我身上还有好几处……你会不会嫌不好看啊?”
他有些紧张:“那我日后注意些,之前扔了许多金贵的药,现在悔死了。”
萧仲文低声说:“这一道刀伤是最轻的。”
余穆尧一怔,伸手坏心眼地挠他痒痒,与他咬耳朵:“好啊,你方才是不是都偷偷摸过一遍。”
他想了想,又道:“腰上的也不是致命伤,腰背肉厚,好得自然快些了。”
萧仲文许久后才轻轻嗯了一声,又蜷身埋在他臂弯里,困倦地阖眼睡去。
余穆尧倒很精神,守着萧仲文,眼睛一眨也不眨,片刻不看都舍不得。他觉得这天亮得未免太过早了。
今日如昨,是个阴雨天。窗外飘雨细细碎碎,说着当年秋事还未休。
作者有话说:
见君行坐处,一似火烧身。
第163章 余萧番外春生秋杀
去往崇德殿的路是鹅卵石铺的,下雨天脚底容易打滑,宦官撑伞,贴在萧仲文身旁小心搀扶,萧仲文步行走过这段路,脚下依旧不慎绊了两绊。
撑伞的小宦官才入宫不久,见状连忙赔罪:“宫中的路,当数崇德殿的最好走,怪这天公不作好,连着十来天了,雨都没停歇过。大人当心。”
萧仲文无意见怪。他本就心不在焉,随口回道:“我确是第一次走这条路。”
小宦官虽青涩,但萧仲文身上的官袍还是识得的,笑说道:“尚书大人打趣奴才了,这路大人上朝总要经过,又怎会是第一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