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名轻描淡写地将酒壶丢在一旁:“你们两个自己商量去吧。”
而后, 就甩手不管了。
退出是不可能退出的,牧听舟好不容易得来的这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怎么说都不可能退出的。
那就不得不去找裴应淮了。
少年身穿着一袭蓝白相间的道袍,狭长飘逸的长发被扎在了脑后, 随着身体的弧度左右摆动。
他一路上备受瞩目,时不时地有两三名外门弟子想要上前搭讪,但都被他回绝了去。
牧听舟一路直冲到剑堂,腰间垂挂着的剑穗叮当作响, 他一把推开了剑堂的大门:“裴应淮!”
剑堂之中登时噤声。
原先在周边围观的少年人在见到来者之后都默默地让开了一条道路, 毕竟人人皆知万鹿山的大师兄与二师弟关系有多差, 谁都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触了霉头。
牧听舟一眼就看见了人群正中央赤着上身练剑的少年, 他一步步走了过去, 唇角带着一抹恶劣的笑:“师兄,来比一比?”
汗水从裴应淮精瘦的胸膛上一路滑落至肌肉分明的腹肌之间,他随意地抹去,引来了不少女修的低呼声。
他沉默地瞥了眼牧听舟, 没有说话。
倒是在一旁陪着裴应淮练剑的李淞敏锐地感知到气氛有些不太对劲,他试图上前一步好言相劝, 结果被裴应淮的一句话说得眼前一黑。
裴应淮淡淡道:“行。”
李淞捂着胸口,叹了口气,走到了一旁,将场地让给了牧听舟。
牧听舟连眼神都不带分给他的,直勾勾地盯着裴应淮,这才慢慢悠悠地提出了条件:“有个前提,如果我赢了,你就得让出这次逢春祭和不周山秘境的名额!”
周遭一片哗然。
只有裴应淮不为所动,依旧是那副处事不惊的模样,他点了点头,应声道:“行。”
他语锋一转:“那若是我赢了呢?”
牧听舟沉默片刻,输了什么都不能输气势,他正想咬咬牙也说自己放弃名额时,就见裴应淮偏过头,给自己披上了一件衣袍,冷冷清清地开口:“那若是我赢了,进不周山秘境后必须听我的,危险的地方不让你去,你不能贸然前往,成交吗?”
牧听舟非常干脆:“成交!”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不乘人之危提一点更过分的要求,但是他是有备而来,绝对是不可能输的。
他轻哼一声,站在了剑堂的另外一边,沉下心来,吐气……紧接着,倏然出剑。
谁能抢得了先手,谁才有更大的概率能站得到最后。
裴应淮神色丝毫未变,迎剑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