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听舟跟在李修缘的身后,一抵达檀若寺他便迫不及待地问:“我的人呢?”
李修缘道:“诶,先别着急,要不要来块烧饼,肉馅的,很香。”
牧听舟冷着脸,就差拔出东粼来与他当面对峙了。
很明显地看出李修缘有意要拖延时间,他的内心更加焦灼了。
他向来与李修缘关系疏远不错,但裴应淮相反,李修缘话多,哪怕是一个人也能逼逼叨半天,只有他对着裴应淮那张冷脸还能一刻不停地说下去。
李修缘算是裴应淮为数不多的几个好友了。
就是因为这样,就连他都想要拖延时间,牧听舟瞬间心里开始上下起伏了。
他越焦灼,就越想看到人安然无恙。
李修缘品着茶,眼神却不断地飘向外面,很显然是在等待着什么。
牧听舟干脆席地而坐:“我不在的时间里,酆都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那两个属下呢,他们如何了?”
李修缘摸了摸胡茬:“说起来,这事还得跟你说道说道。”
“你应该已经知道牧纹将自己的神魂切割成两部分了,一半躲在了幻梦阵中,而另一半……应该就是在你那其中一个的下属身上。”
感觉自己说得有些吓唬人了,李修缘赶忙补充:“不过没事了,聿珩先前已经下令让我将这两人抓进狱牢之中,怎么说都不让我先动手。”
牧听舟怔愣片刻,反应过来,干巴巴地应了一声。
这是在帮他保人呢。
“那,那他可有受过什么伤?!牧纹这人虽然修为大不如从前,但裴应淮不是已经失去修为了吗?”牧听舟急忙问道。
李修缘闻言又被茶水呛了一口,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好不容易压下惊,瞥了眼牧听舟的表情,心里叹了口气。
他问道:“在你眼里,裴应淮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有什么可问的?你方才不也说了,他现在手无寸铁,身上又没留护身法器,要真的跟牧纹对上了,跑都来不及跑。”
李修缘饮下口中的茶,回想起裴应淮前些日子手撕牧纹的那副模样,又想到自己这身还没痊愈的伤。
……
他能怎么办,他只能长叹一口气。
李修缘站起身,喟叹一句:“算了,过来吧。”
“你不是想见裴应淮吗?我带你去。”
两人走过了长长的回廊,牧听舟敏锐地发现在回廊的内壁上贴满了镇压似的符咒,他越走越是心惊,暗暗攥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