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战场的远坂府地下,远坂时臣抱住了头皮发麻的脑袋。
他所召唤的吉尔伽美什无疑是最强的servant,即使现在也深信不疑。
然而,吉尔伽美什却在解放了最强王牌的情况下轻而易举地败北了。
黑发少年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会拥有那样的力量?
最关键的是,英雄王的最强宝物被夺走了。
这对远坂阵营来说无疑是致命般的一句话。
表情枯萎,头发凌乱,远坂时臣现在的样子,实在难以和往日的绅士划上等号。
“说到底,从一开始我就极力反对英雄王使用对界宝具。”
如今只是圣杯战争的中盘而已,全力以赴在时臣看来是绝对不可取的。
无论何时也要从容不迫,保持优雅这是远坂家世代相传的家训。
爱因兹贝伦的中庭里,吉尔伽美什似乎还打算和夺走乖离剑的不明身份少年继续战斗。
开什么玩笑……大王,你今晚已经输了!彻彻底底地输了!
别送了,快给我撤退!
时臣一边咬牙切齿,一边凝视右手的令咒。
要为了阻止他的送死行为而使用令咒吗?
远坂时臣颤抖着将手伸向了茶杯,边粗鲁地大口饮下滚烫的红茶,边做出了一个违背王之威严的决定。
……
……
……
爱因兹贝伦城的中庭里,如今展示着简直可以说是有如世界浩劫般的光景。
就像是预言所记载的那样,天空在绝叫,大地在咆吼。
罗德将手中的乖离剑高举过头顶。
旋转的剑刃将周遭的一切都压缩至剑核的所在处,自螺旋中放出的膨大魔力之束正摇撼着星球的法则。
另一边,吉尔伽美什所展开的王之宝库也已经将天幕铺满。
数量超过三位数的正品宝具在虚空中积蓄力量,只待他一声令下。
巴比伦的宝库中自然是持有可以瞬间治愈手腕的宝具的,但他没有那么做。
就像是为了让这剧痛时刻提醒自己一般,吉尔伽美什任由神血流淌。
然后,他左手握住了另一把剑。
那是流传于世界各地的选定之剑的原典。
最强魔剑[gram]的原型机,原罪[merodach]。
除去分身[乖离剑]和友人[天之锁]之外,英雄王最为信赖的宝具。
赌上自己所剩的全部,吉尔伽美什向无法战胜的敌人发起无谋的挑战。
看着这样的光景,围观的人们心底甚至生出了忍不住想要为他加油助威的悲哀感想。
罗德盯着不远处的吉尔伽美什,将体内的全部魔力尽数掏出的同时,露出微笑。
即使面对吞噬世界之兽、斩碎世界之剑,吉尔伽美什依然以王之姿态傲然而立。
这实在是让罗德感到前所未有的愉悦。
如此大恩无以为报,唯有献上自己的全力。
罗德与吉尔伽美什默契对视着彼此。
似天地初开、又似末日审判的风貌里,仿佛世界就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要上了,【巴比伦之王】。”
“啊啊,来吧……【大巴比伦的幼子】啊。”
在宝具的黄金暴雨万箭齐发的同时,罗德挥下开天之剑。
“天地波涛、终”
骤然间,伫立于罗德剑刃前方的吉尔伽美什和漫天的剑雨都消失了踪影。
城堡的中庭里,只剩下了荒凉寂寞的冬之风景。
只剩下半举着乖离剑的罗德,傻了眼地呆站在原地。
“……呃。”
短暂地呆然后,罗德猛地转过头,看向了十几公里外的深山町。
那个方向是位于冬木市另一端的远坂时臣据点。
吉尔伽美什突然凭空消失的原因,是几近魔法领域的魔术,空间转移。
而能够做到这一点的最简单手法,便是令咒。
没能尽情战斗的罗德,胸中好像出现一个大洞般的怅然若失。
“远坂时臣,你他妈的……”
眺望着远坂家的洋房,他咬牙切齿地握紧了ea的剑柄。
“噢噢噢噢噢噢!!!”
伊斯坎达尔高亢的声音将罗德从恍惚中唤醒。
“太强了!居然将那个英雄王逼入如此的境地!”
征服王非常自来熟地走到罗德身边,用力拍打起了他的后背。
“事不宜迟,赶紧与我战斗吧,少年!”
“……受够了。”
而且好疼。
罗德感觉自己的脊椎快要被rider的巨手拍塌断了。
“什么?大点声!”
伊斯坎达尔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爽朗地问道。
“好累,下次再跟你打……我要回去了。”
虽然只是第一次见面,罗德已经深刻认识到他是自己最不擅长应付的类型。
“咦?等等、等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