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氏也不干了:“我何时乱花过钱,三哥最开始给我的五两银子,我哪一分没花在刀刃上,婆婆是认为?我这钱不该孝敬你们二老,还是不该买棉花做被褥做鞋?”
木老娘猛然嚎了一嗓子,然后开始嚎啕大哭,冲着荣氏跪下给她磕头:“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家里实在是太艰难了,这才留下了三儿给你和桂花的银子。”
荣氏愣住,整个人都懵了。
木桩仰天长叹:“娶妻不贤,娶妻不贤呐……”
孟蝶猛然起身?:“嚎什么丧!儿子死了没见?你嚎丧,反而是明理暗里的骂媳妇不守妇道,逼得她要改嫁的时候怎么没说对不起她,这会?儿开始嚎上了,还给荣氏磕头,你以为?你装得惨一点儿大家就能忘了你做得恶事了,把人杀了,转头说一句对不起就完事了,那天底下还要衙门干什么。”
“来人,去侯府里把小桂花给我接来,在门外?设两把椅子,荣氏和小桂花坐在上面,你去磕头,你不是爱磕头吗,今儿你要是不磕满一百个头别?想?起来。正好,来围观的父老乡亲们做个见?证,都给她数着。”
赵戈喊了一嗓子:“我去接小桂花。”
木老娘傻了眼,这不对啊,往日里她这样?的长辈别?说跪下磕头,就是随便口头上道个歉,她就算有天大的错误也会?被原谅的,这、这怎么不一样?了呢。
孟蝶发?作完木老娘目光落在木桩身?上,冷笑一声:“娶妻不贤?你也配说这句话,荣氏母女不是跟着你们一块儿住的,你是聋了还是瞎了看不到她们过的什么日子?你妻子昧下的银钱也都是花在你身?上了吧,好吃好喝的时候你就聋了瞎了没看到,出事儿了就娶妻不贤把自己摘出去完美隐身?了,真是癞蛤蟆都没你会?赖。”
“哈哈……”围观百姓本来很气愤,这会?儿哄堂大笑。
木桩面红耳赤,六神无?主:“我、我家里实在贫寒才……”
孟蝶:“呸,徽州又不是那不毛之地,自古也算是半个鱼米之乡,贫寒还不是因为?你无?能没本事。那点子心?眼儿不想?着怎么多赚钱让一家老幼吃饱穿暖,反而整天琢磨着推卸责任怎么把屎盆子扣在妻子身?上,让女人出去顶缸,别?说你现在穷,就你这样?的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是个穷命调。”
“对,二奶奶说的对。”
“还往妇人身?上讹赖,老鸨婆昧银子的时候我就不信他不知?道。”
“农村人家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放个p在另外?一个屋都能听见?,说不知?道骗三岁孩子呢。”
“又不是只寄了一年钱,人家那是好几年呢。”
孟蝶重新坐回?椅子上看向唐沐年:“唐府尹,他们家具体?是哪里人士啊,这么一个人物我可得知?道知?道他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木氏族长慌了,他们木氏一族要是在京城丢脸丢出了名,等回?到村子里,其他几个大族就能彻底打压他们了:“这是他们一家子的事儿,我们一个外?人……”
“呦!”孟蝶强势打断他的话:“这会?儿就是外?人了?当初他们说荣氏不守妇道,不是你一口一个要沉塘的吗,怎么这会?儿又是外?人了?果然呐,这推卸责任的手法是如出一辙,不愧是同一个老祖宗。”
李蔼冷笑连连:“堂堂男子汉不保家卫国,不护佑妻儿,反而欺辱孤儿寡母,还是一族的男人一块儿去欺辱,本侯今儿也开了眼了。”
夫妻二人一唱一和,彻底钉死了木氏一族欺辱孤儿寡母的名声。
木氏族长脸色铁青。
唐沐年同样?对这个族长看不上眼,当即声音洪亮咬字极为?清楚道:“他们是徽州熙县溪下村人士。”
围观百姓顿时议论纷纷:“徽州的,记住没,以后绕着那地方?走。”
“熙县的,我可记住了。”
“我也是徽州的,我可不这样?,咱们徽州也是有好男人的。”
“这倒也是。”
“真是一颗老鼠屎害了一缸米。”
“一条鱼腥一锅汤。”
……
吵吵嚷嚷的声音让木氏族长脸色涨红,他实在不懂,平日里只要说女人不守妇道,那么接下来他们从来都是无?往不利的,为?什么这一次偏偏就不好使了,都是那个该死的多嘴女人。
隐晦的瞪了一眼孟蝶,正接触到孟蝶看他阴森森的目光,吓得他哆嗦了一下,浑身?遍布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