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总庄头得到?消息后眼睛直了,他同大多数人的反应一样:“真给撵出去了?”
小厮点点头:“真给撵出去了,贾嬷嬷哭得嗓子都哑了。”
王总庄头擦了一把额头冒出的冷汗,只觉得这屋里冷的可怕。
被?撵出来的张管事?同样傻眼,贾嬷嬷一家都被?撵了出去,他还有什么指望?他还怎么回侯府继续吃香喝辣?
王娘子也傻了眼:“当家的,你安排的人不是还没说话呢吗?二奶奶这是怎么知道的?还这么详细,赖掉三百两银子都知道。”
王总庄头傻愣愣的看着小厮:“对,二奶奶怎么知道的?”
小厮无奈摊手:“哎呦我的爷,二奶奶那?是多有钱的主儿,她随便派个人去赌坊门口撒点儿银子,那?些人就恨不得把自己祖宗十八代都说了,什么消息打听不出来啊!”
王总庄头终于回?神?,是了,他们侯府这位二奶奶那?是活财神?,手里握着座银山呢,她有什么做不到?的。
张管事?看着王总庄头:“姐夫,这可怎么办?”
王总庄头思索了一会儿看向自己的老?婆:“现?在绝对不能顶烟儿上,贾家这么倒霉,贾嬷嬷求情?都没行,绝对和贾义昨儿又去赌坊有关。你最近尽量不要?出庄子,也不要?同弟弟联络,以免被?人瞧了去,真?的告你一状,怕是我也保不住你,甚至有可能被?牵连。”
王娘子张了张嘴,看了一眼自己的亲弟弟:“二奶奶这也太张狂了,说撵出去就撵出去一点儿情?面也不给。荟大奶奶也是个没气性?的,就那?么的看着大奶奶和二奶奶耍威风一声也不吭。等赶明儿发现?这中馈彻底没她什么事?儿的时候,看她怎么办!”
王总庄头:“荟大奶奶本来就是二老?爷那?边的,管家一事?本就同她没有太大关系,而且我还听说荟大爷准备谋外职呢,他准备去守边关。”
王娘子一顿:“边关可危险,指不定什么时候打仗。”
王总庄头:“那?也得看什么身份过去的,又担任什么职位,凭借着侯府的势力,他最多日子过的苦一些,性?命定然无忧。与其指望着荟大奶奶同二奶奶打擂台,倒不如期待一下马上进门的三奶奶。三爷可是大房的。”
王娘子蔫蔫的:“三爷是庶出,哪有庶子媳妇能同嫡子媳妇要?强的。”
张管事?突然嘿嘿一笑:“姐,三奶奶不一定敢同二奶奶要?强,大奶奶那?边就不一样了,大奶奶什么出身,一个商户女罢了,三奶奶的祖父可是兵部右侍郎,她又是嫡出,这家世比大奶奶能强出十里地去,我就不信她乐意屈居人下。”
王娘子想了想,脸上露出笑容:“这倒也是。”
张管事?更着急的是自己:“姐夫,眼下我怎么办?”
王总庄头沉下脸:“我在临县给你租个小院子,你先离开京城去避避风头,等主子们的气消了,我想办法?先把你弄到?庄子上来。”
“诶。”
王总庄头又道:“你可不许再赌了,把这恶习给我戒了。”
张管事?连忙保证:“哪还能继续赌啊,当初就是一时好奇,合计着没事?儿的时候玩儿两把,我要?是早知道会丢了差事?,打死我也不会进赌坊的。我还知道咱们府里还有进去过的,你说要?不要?去告发?”
王总庄头想了想摇摇头:“我估摸着剩下的人明日都会去坦白,二奶奶查的太详细了,他们不敢再有侥幸心理。”
事?实证明王总庄头能当上总庄头确实有两把刷子,第二天温氏和孟蝶刚刚到?凝萃馆落座,就有四个人跪在了凝萃馆门外。他们是来坦白的。
这几个人之所以一开始没坦白,都是因为他们刚染上赌瘾,还没去几次,也没输几两银子,就这样抱着侥幸的心里。
现?在他们真?是毁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二奶奶有这样的本事?,他们一定在第一天就来坦白,去庄子就去庄子呗,以后再想办法?回?来,这要?是被?撵出去……
怕什么来什么,耳边响起孟蝶的声音:“你们几个输的银子都很少,若是前三日来坦白,按规矩就去庄子上,可你们偏不,非要?装没事?儿人。不过你们到?底是自己来坦白的,我允许你们带走这些年攒下的家私,自个儿离开侯府吧。”
“二奶奶,小的知道错了,别撵我出去,您把我打发到?庄子上,让我干什么都行。”
“二奶奶,小的几辈子都在府里伺候,还请二奶奶开开恩,把我打发到?庄子上,我去种地。”
“二奶奶……”
几人苦苦哀求,谁也不想出去。他们在侯府里虽然名义是下人,是贱籍,实际上他们的日子非常舒服,都是管事?,一个月赚的最少的都有五两银子,每月还有五十斤的米粮可以领,春夏秋冬还各有两身应季的衣裳,逢年过节还有赏赐。这样的日子,别说侯府里其他下人羡慕,就是外面多少良民给他们这个机会,那?也会打破头的去抢夺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