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赵国长生术,李信听到范雎的询问倒是有些意外。
回答道:“各国都在研究长生术。”
“各国王室圈养的这么一批死士,数量并不多,只有在重要任务时才会出动。”
“鉴于白霜感染者死亡率太高,出问题的概率也太高,这么一批死士的培养十分的花费精力和时间。”
“他们这一次死了这么多,赵国王室定会痛心疾首。”
“虽然培养起来麻烦,但各国从未停止这方面的研究,因为……和长生有关,甚至很多王室精疲力竭也想要找到长生的秘密。”
这些并非什么秘密,各国每个君王可以说只要有空闲,都会走上这一条路,所以对范雎的询问李信才会感觉到奇怪。
范雎皱起眉头,各国都在研究?
赵国为了研究长生术,不惜以城外百姓的生命做实验,那么其他诸国呢?
和人的生命有关的地母长生术,应该需要有很多的临床才能有所发现和突破吧,他们的成就或许都建立在见不得人的非人的秘密研究上。
范雎询问了一番关于诸国在长生术上的成就。
李信说道:“你也看到了,赵国王室的死士就是长生术的体现,除非碎尸斩头不然杀不死,每死一次不过是让他们年迈一岁,诡异到了极点。”
“燕国楚国王室研究的长生术也诡异到了极点……”
唯独没有说秦国对长生术的研究,但看李信的表情,他应该是知道一点什么的。
太过触目惊心,甚至不敢宣之于口吗?
范雎第一次正视,或许地母文明那些先进的科技,带给诸国的,不一定是在造福诸国。
科技没有正邪之分,若能研究透彻,造福整个人类都有可能,但人性的好坏,在贪婪和欲望之间,谁也预判不了。
在李信口中,诸国不仅仅研究地母长生术,甚至形成了竞技,就像现代社会对星空的探索一样,看似互不干扰,但却已经形成了一条无形的赛道。
这时,李信再说起他们为什么能从绝境中逃脱,眼睛都眯了一下。
“那时,周边的耕地被鲜血泡成了紫色……它就像一只只知道厮杀的怪物。”
“扬起的血花让空气都变得猩红凝稠,它就像为杀戮而生。”
“杀得赵国人节节败退,心惊胆颤的不顾一切地想要逃跑,但最终也死在了惊惧之中。”
那场面在范雎脑海中浮现,倒是和现在像条狗子一样的妖魔有很大区别。
李信:“赵国的普通士兵一时之间应该不敢追击,重新组织人手也需要一些时间,如今正是我们逃跑的最好时机。”
所以一大早就在带伤拔营。
范雎点点头,这一次归秦,意外比想象的要多,若不是这妖魔出现,震撼住了赵人,这一路上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事情。
范雎在马车上也没有呆多久,虽然那妖魔大多数时间在睡觉,就像陷入了沉睡一样,但它身上突然开始冒出白霜了,一股一股的白霜,充满了整个马车的车厢,让车箱如同移动的冒烟的蒸汽工厂。
那妖魔身体在颤抖,似乎在艰难地抵抗着什么。
倒是它抱着青铜盒子的时候,散发的白霜会减轻一些,似乎也能让它变得舒服一些。
范雎想着,这妖魔是地母文明中第一批智慧物种中的,遵守不死铁律的永恒者还是渴求死亡的不洁者?
无论如何,妖魔呆在马车上,也没人敢去驱赶。
无论如何,那青铜盒子范雎是不能给对方的,他还得靠青铜盒子回到现代,他还得每天去医院换药,伤好后还得拆线。
范雎牵着赵政,和其他士卒一样走在路上,也不知道这妖魔身上的白霜什么时候能收敛回去。
赵政穿着卫衣,将卫衣的帽子戴在脑袋上,然后跑到副将蒙武身边,拉着帽子的绳子,一下将整颗小脑袋都关进帽子中。
蒙武说他奇装异服,他非得在蒙武旁边作。
范雎发现,经过赵国死士一役,又或者昨晚分药,李信带的这些精锐对范雎的态度倒是好了不少。
或许再差的名声,也会因为同袍般一起抵御敌人,一起经历生死,一起承受伤痛所抵消吧。
原本范雎还在担心,这个队伍人心不齐,真要遇到什么事情,怕是困难了。
如今看来,一场意外,倒是将大家拧成了一股子绳子。
他们现在都有一个同样的理念,回去,从这充满憎恨和仇视的敌国回去。
甚至他们都有一些理解范雎了,他们在赵国没呆多久就遇到这么多麻烦,而范雎和赵政却每一天都在和这些困难作斗争,每一刻都不过是为了生存罢了。
当然,这样的感受需要感同身受,除了他们其他人应该是不会理解的。
古时的道路并不好走,主要是马车不同轨,怎么说呢,古时的路不好,一有下雨天,马车的轮子就会在地上形成两行坑,后面的马车也只能沿着这样的两行坑行走,久而久之,这样的道路上就形成了马车独有的轨道。
但不同城池的马车规格不一样,轮胎大小不一样,比如范雎他们的马车在邯郸道上行驶得比较顺利,但一但离开邯郸到了其他城镇,路上的车轨反而成为了他们的阻碍,很多地方都得靠士兵推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