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秦国细作披着赵国宫廷侍从的人皮,大摇大摆地站在了范雎面前。
质问,审视,刺杀,范雎稍微有任何不对劲,可能就要血溅当场。
至于对方为什么这么迫切地来这,范雎其实十分理解。
比起六国之人,秦人更疑惑更想知道范雎的动机,以及最容易揭穿范雎假身份的也必定是秦国人。
那阴森的剑客就那么站着,范雎都感觉到一股锋利的尖锐的利器割在皮肉之上一般。
逼迫,威胁,恐吓。
很多问题范雎暂时没办法回答,但见到秦国在赵国的组织,也并非完全是坏事,至少他的所作所为能更快地传回秦国,也意味着他能带着赵政更快的归秦。
不过,现在紧要的,还是想想怎么应付眼前之人的质问,别真被对方一剑捅死了。
才想着,“刷”地一声轻响,那人背上的青铜剑跳了起来,指在范雎眉心。
无手握,无悬丝牵引,一柄寒剑,就那么悬在空中。
范雎:“?”
万磁王?
那人明显感觉到了范雎神情的变化,有些审视地问道:“有何疑惑?我大秦剑术天下闻名,人尽皆知。”
范雎赶紧收起表情,他知道地母器皿有很多奇妙之处,对别人来说或许是常识,对他而已,多少有些难以想象。
但若过于惊讶,死于无知的人可能就是他自己了。
范雎正脑袋飞速旋转,怎么应对这次突如其来的危机,必须得忽悠住对方,不然下一刻脑袋必然落地。
突然,“啪”的一声,从房间角落传来。
缩在角落的赵政,小脚脚并在一起,缩着脖子,手上装苹果的碗正掉在地上,摔得稀碎:“吓……吓得我一哆嗦,没……没端稳。”
范雎和那人眉头都皱了一下,那人“刷”地一声从窗口逃串出去,留下一声:“使者还是主动来见我的好,免得我等错杀了人。”
也是这时,赵国的一队带甲冲了进来:“发生了何事?”
范雎没答,赵将扈辄一直皱着的眉头更深了,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碗,以及地上那张人皮,终于忍不住和秦国探子碰头了?
各国都有探子隐藏在邯郸,以各种各样难以想象的方式遍布在邯郸每一个角落。
比如这人,谁能知道一个他都见过几次比较熟悉的宫廷内侍,居然被一秦国细作占据了皮肉。
所以刚才来人以奉王命见秦国使臣为由,各种文书齐全,又是面熟之人,所以连他都骗过去了。
扈辄看了看撞开的窗,捡起地上的人皮,带着人追了出去。
追了两条街,不得不停了下来,街道上百姓熙熙攘攘,不知道那秦国细作是逃走了,还是成为了这街道上的任何一人。
沉声低语了一句:“剥皮占尸。”
然后带人赶回范雎的院子,避免出现意外。
在他们离开后,一个普普通通的妇人对着离开的队伍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范雎那里,范雎也松了一口气,但看来赵国人即便真的尽力保护他,也未必完全没有漏洞,真是防不胜防。
范雎捡起地上滚落的苹果,擦了擦,递给躲在角落的赵政。
这小孩是真的被吓着了,还是他知道只要一有风吹草动,赵国人就会冲进来?
看来得给赵政做一套心理测试题。
以及,时刻提心吊胆地防备六国之人刺杀,也不是个事,计划得提上日程了,若计划成功,不仅六国之人不会刺杀他,还得想尽办法保护他,归秦更是有望。
一共两个苹果,给赵政削一个,还剩下一个。
一夜忐忑。
第二日,一大早,范雎就起床磨豆子和麦子,随便进入了一次盒子世界,不过镜子中一片空白,什么画面都没有,应该是周宥身边没有能反光的镜子。
周宥此时正走在街道上,手机上正查着资料:如何驯化一只野鬼。
搜索次数为零。
周宥说了一句:“原来也有科学没有涉及的领域。”
这时,周宥路过一家宠物店,店铺刚好开门。
周宥路过又退了回来,看着笼子里面的一只金毛小奶狗,问了一句:“这狗好驯化么?”
店主:“?”
哪有买狗先问好不好驯化的?
不过,顾客是上帝,店主脸上立马堆上了微笑:“这个品种的狗崽,虽然小时候调皮了一点,但极好驯化,训练得当,又乖又听话。”
后面一句话,似乎说到了周宥心坎里面。
又乖又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