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一幕,阵道老祖没好气道:“有我在,你别让你的狗出来丢人了。”
语罢,他抬手在桌上快速点了几下,几团灵力便化作流光快速飞向四周,转瞬间灵光凝作一道无形阵法,将所有声音隔绝在外。
体修老祖睁了只眼瞥过去,冷笑:“哟,能瞬布高级灵阵,你个老阵师倒是比五百年前像样了。”
“五百年过去了,你们炼体宗都断子绝孙断传承了,我有长进很正常。”
“哪壶不开提哪壶,你信不信我给你一拳?”
最后还是老李头轻咳一声打断又要开始的骂战。
“好了,你们抠到发指的青霄剑宗的人居然愿意砸下天价将我们聚在一起,肯定不是为了找人陪你们吃饭,到底想做什么直说就是。”
云华真人坐直了一些。
他不爱卖关子,三言两语将应临崖和逐星的事情同众人说出。
老李头听得愣了好久,原本还嬉皮笑脸的他也不由得坐直了些:“等等……这些日子我们是听说应家叛出羽山的消息,但是你说,应临崖体内竟然有那个邪魔的灵魂碎片?!”
云华真人点头:“不错。”
老李头若有所思点头:“难怪,我先前偷……咳,和一群刚被放逐出来的仙族打交道的时候,听说羽山之中的所有龙族在突然被拘押起来了,而且通往羽山的通道也从内关闭了,如今羽山禁止所有人出入。”
“现在无法进入羽山了?”
听到这话,云华真人眉头一皱,转头看向白清欢和段惊尘。
若无要事,他本人其实也不想去羽山和那些仙族打交道,但是白清欢和段惊尘想要换回来,还真只有羽山的古仙阵能解决,方才白清欢有意无意试探过了,那位阵道大师也对上古时期的仙阵毫无研究。
“你们说到这事,我突然想起来,最近寒渊之中多了不少生面孔。”一直在默默听着的体修老祖:“他们不像是之前那些被放逐出来的废物,形式做派都像是训练有素的仙族精英,像是在搜寻什么。”
老李头嘀咕:“我们在寒渊找了上千年都没找到那些妖部的下落,现在妖将逐星归位,又多了个心眼子堪比马蜂窝的应临崖,怕是更没人能摸到他们的下落了。”
“仙族的那些废物们成日只敢窝在羽山里装死,让他们找妖部和邪魔决战,绝不可能,你说他们是准备找到应临崖和他商量一起当邪魔走狗我还信。”
说到这里,刀修忽然拿刀背拍了拍桌子,指向神婆子。
“你个老婆子不是能掐会算吗?怎么从未算出妖部的下落?”
神婆子半个人都笼在宽松的道袍中,她缓缓抬起头,神色麻木地看着众人:“你以为我这只眼睛是怎么瞎的?”
她一说,众人才发现她左边那只眼果真黯淡无神,竟是彻底坏死了。
“我师父死在妖将手中,所以我来寒渊的第一天,便试图推算出那个妖将的位置,但是它身旁似乎守候着更强大的一股力量,那强大的反噬之力直接废掉了我一只眼。”
“废物。”刀修冷冷评价,但倒也没有继续逼着神婆子推算了。
这时,老李头却像是想到了什么,迟疑着开口:“不过你们说这事,我倒是想起前几天踩点……不是,逛街时弄到的一点消息。”
“什么消息?”
老李头咧嘴一笑,很是不好意思道:“你们知道的,我平日里没事就爱修炼下自己的隐匿之道,所以偶尔也能听到一些了不得的消息。”
云华真人忍了忍阴阳怪气的冲动,“直接说。”
“我听说,寒渊之中有异宝现世,羽山那群人恐怕就是来找那东西的。”
刀修轻嗤一声:“寒渊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还能有异宝?”
“别忘了,当初羽山仙庭可是有大半坠毁在了寒渊之深处,而且在混乱的仙魔大战年代,不少执掌了仙位的仙族和修士陨落在寒渊,他们的仙位传承也随之消失无踪。”哪怕如今已经布了隔音的灵阵,老李头还是忍不住放低了声音,“好多人都在猜测,说是不是又出了仙令。”
“仙位传承是什么?”白清欢听到陌生的词,不由好奇。
“昔日仙庭还在之时,设立了上百种不同的仙位。同为飞升期修士,能够完整得到仙位传承的,实力便能更进一步,掌一方仙令,成为仙尊。”云华真人半阖着眼,平静说:“如羽山之中的凤族执羽仙令,可号令操纵天下鸟禽,龙族曾掌水仙令,可操纵千万水族,只不过这些仙位传承早就断了。”
老李头摆了摆手笑眯眯道:“倒也没有全断,比如羽山里面还有些人掌了些无关紧要的仙令,比如那些管灶台茅厕的,或者是掌管某种花花草草的。像羽山的桃仙家,不也靠着卖仙桃过得挺滋润的吗?”
“但是若真的是仙令出世,能够吸引多怂货仙族从羽山来到寒渊的,恐怕不是什么简单的仙令。”
“仙令落在羽山那些人手里,和落在妖部的手里没太大区别,反正他们之中大部分拿了仙令也是躲在羽山当土皇帝,压根不敢和邪魔打。”老李头搓了搓手,嘿笑道:“这要是我就不同了,我到时候妙手空空一施展,要真拿到了仙令好歹还能卖给你们不是?”
白清欢听得认真。
她忽然想到什么,侧过头问云华真人:“都说应星移当年有望成为仙帝,那当初仙庭当时的仙帝是谁,为何应星移又想着覆灭仙庭?”
“当年的事过去太久,早已无法寻到细节,那位仙帝同样非常神秘低调。至于应星移为何想着覆灭仙庭,这我倒是曾经从龙族那边偷听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