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下课,教室吵闹起来,诺才有一眼不发地走回自己的座位。
“1块钱,怎么样?哥会对你好的。”刚刚那个男生此时凑近了诺,露出了黄牙,在诺耳边低语。
“请你不要骚扰我。”诺很害怕,但是她不能让这个无赖知道自己害怕。
诺起身,跑出教室,跑到女厕所里,她想要躲一躲,上课了再回去。
茅草间的厕所味道很大,诺不由得捏住了自己的鼻子。在这个重男轻女而又偏远的海岛,山高皇帝远,所谓的义务教育与男女平等在这里只是个笑话。
女厕所只有小小一间,隔壁的男厕倒是很大一间。毕竟初中的大多数是男孩,被视为赔钱货的女孩一旦上完小学,就会“懂事地”自动辍学。
“唉,你们班是不是新来了一个女娃。”
“对,长得挺好看,虽然是没爹妈的孤儿。”
“那这样的是不是很缺钱?她怎么有钱上的起学?”
“鬼知道呢?”
“你说她几块钱可以拿下?”
“看起来很清高的样子,两块吧。”
“哈哈哈哈哈。”
隔壁的男厕传出刺耳的交谈声,诺脸色苍白,无力地靠着墙。
上学的第一天,诺艰难地忍受与躲避无赖的纠缠,什么都没有学到,一放学就跑出教室,她怕自己会落入黑暗。
她气喘吁吁地跑回诊所,在进入前深呼吸,拍了拍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有些好气色。
“苗爷爷,我回来了!”诺勉强扬起笑容,走进诊所。
“怎么样?今天上学还可以吗?”苗老头坐在诊所床上,关心地问道。
“就是有些听不懂,数学,科学,都不知道。”诺避重就轻,回复道。
“毕竟我没有教过你这个。诺诺啊,是爷爷没有能力,只能让你勉强上学。你们那个初中,成绩好的和有钱的在一个好班,成绩最差的在一个班。诺诺,成绩好了就可以去那个班,会有更好的老师,会有更明亮的未来。”苗老头语重心长,拍了拍诺的手背。
“我知道的爷爷,我会好好读书的。”诺点了点头。
当天晚上,诺跑去了村里的磨坊,承诺自己一个礼拜每天三小时来打工,换取他们家小孩用剩了的旧教材和一把生锈了小刀。
诺最后兴高采烈地抱着旧书和小刀跑回了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