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光……我成为了不择手段的人,我一人踏入歧路直到死去。
在内心深处,它惧怕天台。
铁锈在他的手心里生根发芽,他站在最高处,看向自己无法融入的人间。
卑劣手段不会因为光明理想变得崇高,降谷零不会将理想以卑劣再次践踏,他想——未来,请给我无人问津的死亡。
再待三分钟,就回到屋子里去。
降谷零转身靠在栏杆上,微微往后仰,眼底一点目光看到虚拢的天台铁门。
他推开那扇门,看到了景光的尸体。
宫纪推开那扇门,看到了安室透。
两罐啤酒在她怀里不安地碰撞着。
宫纪有些怔然:“安室……透?”
概率为0的事件出现了波动,宫纪没有喜悦,她甚至想逃离这里。
当他疲惫的目光笼罩在自己身上时——
宫纪想要逃离这里。
悲伤的感受铺天盖地地翻涌上来,她怔怔地想——我打扰了他的独处。
他们目光相对,宫纪忍不住微微往后退了一步。
“小纪?”安室透轻轻唤她。
那个凝缩在宫纪瞳孔里的人勉强扯出一个笑:“可以请我喝酒吗?”
宫纪和降谷零并肩,撑在天台栏杆上。
“要干杯吗?”
“我猜你不会想要和一个打扰了你独处的人干杯”
宫纪趴在栏杆上,眼睫垂下,手腕柔软地弯曲,坠着手心里的酒。
“对不起,刚刚我心情不太好。”
降谷零的睫毛煽动一下,他迅速整理了情绪,有条不紊地向宫纪表达歉意:
“很抱歉,那些情绪有冒犯到你吗?”
“应该道歉的是我”
为什么,你要对我道歉两次?
宫纪握着那罐啤酒的手动了一下,手指紧紧扣了下去。
又是这种来自被保护者的无力感。
她低着头:“抱歉,打扰了你独处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