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又一次,没有过多言语。
只有冲撞,就好像是在发泄那些时日的痛苦。怎么能不恨呢?怎么会不想杀了她,他恨死她了,她恨不得现在就掐死她。
可他下不去手,他不是她那个没良心的毒妇。他还想和她好,想和她在一起,但他知道不可能了。
嫂嫂不爱他,嫂嫂只想他去死。死了就可以给她和大哥的儿子腾位置,她只想他去死,她不爱他也不愿意和他好。
怎么能不和他好,不和他好,难道还想和别的男子好?裴玄之早就崩坏了,他也顾不上什么对与不对。
他只知道,他拼命救了嫂嫂。
嫂嫂也答应他,要和他好,要和他在一起。可在他救了她之后,却反悔了,不仅反悔还想杀了他。
她怎么能那么坏?对他那么狠,将金钗插入他的颈脖,用石头砸瞎他的眼睛,将她推进冰冷的河水,再败坏他的名声。
所以他没错,这是嫂嫂欠他的,是他应得的。“你就那么宝贝你那儿子。”
他说这话时,很是嘲讽。
裴玄之从来不傻,他知道玉荷为什么要杀他。都是因为那个人的儿子,这座侯府。
因为这座侯府,因为钱财所以她不想他活着。可他说过很多次,他对这座侯府没有任何兴趣,继承也是老太太以死相逼。
他答应她的,等那小儿长成,便将这侯府和爵位一并还与她。可她不信,她只觉得他活着就挡了她儿子的路:“既然你那么喜欢儿子,那也给我生个吧。”
“反正这是你欠我的,你得补偿我!”
他喘着粗气,哑着声道。
红色的衣襟散开披在玉荷白瓷一般的肌肤上,微凉的触感从那衣襟上传来,红与墨绿散乱在一起……
日头西下,只有一抹霞红挂在天边。室内昏暗,只有那一排排白蜡还在燃烧,擦的干净反光的木制地板倒映出那泛着猩红的火光,那火光又随着风动,在地上轻摆。
她哭过,也骂了。
但都没什么用,叫不来人,也骂不停他。她们有了肌肤之亲,她被裴玄之…
玉荷不想痛苦的,但怎么能不痛苦,她被丈夫的弟弟玷污。她是这个年代在普通不过的一个女子,她从小被教导三从四德,被规矩不能与男子多接触。
所有人都和她说贞洁…
就算不要贞洁,裴玄之也不是她喜欢的男人。很恶心,很恶心,就像是被狗咬了一样,就像是被什么肮脏的东……心的她很想吐,可她吐不出来。
她想杀了裴玄之,明明她都那么努力了,为什么他就是不能去死,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对她。
为什……氏玉荷不知道为什么,她只能拼命裹紧身上的衣服,拼命告诉自己,起码他没有第一时间杀了她。
她活着下来了,她可以再次保护她的儿子。这样想着,玉荷逼自己笑了。但笑的并不好看,甚至有些支离破碎。
她知道,这只会是一个开始。
裴玄之没在第一时间杀了她,就是想要折磨她,报复她。
男人在结束的那一刻便抽身离开,如今在这间祠堂的只有她。她慌乱的穿上衣服,打理衣发,等确定不会让人发现之后才敢出门。
也是这时她才发现,这一路上的人早就被他调离的干净。没有一个人,就连陪她来的绿儿也不知在哪。
她赌输了,裴玄之真的回来了。
她无法形容这一刻的感情,她恨裴玄之她也恨裴慎,恨他为什么早死,要留他们孤儿寡母在这世上被人欺负。
如果他没死,她就不会受这样的羞辱,他一定会护着她,他一定会保护她。除了恨,她还痛苦,她痛苦自己背叛了裴慎,她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可她就是难过。
她的丈夫只有裴慎,也只能是他。所以她怎么可以和那种人搅和在一起,她和别的男子有了关系。
还是裴慎最恨的裴玄之。
玉荷发了场烧,烧的认不清人,烧的昏迷不醒。她躺在病床上,绿儿与汤婆子给她擦拭时发现了这点。
只有侯……只有可能是他。
汤婆子气的想骂街,可那位是谁,她们那些下人那里议论得了。还记得半年前,仅仅因为夫人不愿与他好,便将夫人关在家中,将她们这些与之亲近的丫鬟婆子一律送到乡下庄子。
如果不是夫人抓着不放,她们几人都要走。她们想出去替她找回公道,但这世道就是那么残忍,一旦这事传出去,外面的人一定会说是他们夫人不守妇道。
是她们夫人勾引了他。
那位侯爷不仅一点事没有,还会被人赞叹一句风流多情。
或许会有人为她们夫人说话,但没什么用。这年头女子的名声与命挂钩,让外人知道了,夫人还怎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