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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难后被美人鱼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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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给你打的耳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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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喻愤然又坐下,狠狠瞪他一眼。

“你为什么不洗脸?长的也不丑,总是脏兮兮的。”

“嗯。”

“嗯什么嗯,我让你洗脸。”

大小姐病发作,开始命令人。

他不在意,低头吃鱼。吃完拍拍屁股走人,不知又去哪里干什么。

戚喻舒舒服服进洞午睡。

算一算,这是她流落孤岛的第二天了。

封叔应该也快找到她了。

封叔看着戚喻长大,是她的贴身保镖。戚喻在外面惹事,封叔在外面摆平。

流落孤岛的日子说快不快,说慢不慢,远离人间世,也算是偷了半点清闲。

可真要仔细想,她有什么烦恼事吗?

好像没有。她什么都有了。不似普通人忙忙碌碌挣那口生存银钱,不似豪门世家争权夺利要的多些再多些。

她活着,什么都不做,就已经拥有了一切。

人就是这样,什么都没有时什么都想要,什么都有了又开始追逐更高的需求,永不满足。

叔本华说,人生就像摆钟,在痛苦与无聊之间摇摆。欲望得不到满足会痛苦,欲望被满足时会无聊。

所以人生根本没有意义。

人一出生就为了走向死亡。

出生——死亡,期间过程漫长而复杂,人到底有多少种情绪,人类自己也数不清。

痛苦是常态,快乐以秒计数。

品味过漫长的痛苦,进入某个年纪便什么也不在乎,从前的痛苦快乐风消云散。回头望自己的一生,平淡也好,轰轰烈烈也好,都没关系了。

所以戚喻会为那个赌局心动。

占有某种外物抵抗虚无已不能激起她的兴趣,除开生存的身外之物,人类的头等大事便是,生死。

游荡在生死之间的悬空感让人着迷。近似于赌博,赢了一次,还想赢下一次。

无关胜利。

哪怕下一次输掉,那种让人着迷的感觉依然体味过。

但戚喻是人,是人就有胜负欲,她还没有到什么都看淡的年纪。又想赢,又想满足欲望。鱼和熊掌,一个也不能缺。

她把枕头往外挪一挪,离光近一点。闭上眼睛小憩,怎么也睡不着,起身出洞去看自己的车。

车还在海滩上,没有被水冲走。小半个车身浸在水里。

她坐上车前盖,看大海平静翻涌浪花。

今天天气真好,太阳没那么烈。她抬手遮在额头上,眯眼看向远处。

海天一线,海水在光的映照下是温柔的浅蓝色,和深夜不同。

童话故事里的小美人鱼为爱牺牲鱼尾换来双腿,每日如在刀尖上行走。汹涌的爱意没有得到对应的回报。王子不爱她,而她,心甘情愿化作泡沫。

真傻。

海风吹的她心情莫名的好。她开始吟诗。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后面的忘了。

“霏霏漠漠如雾,滴成一片鲛人泪……”

万里无云,没有任何下雨的征兆。

鲛人的眼泪是什么样呢。美丽的人鱼,会因什么流泪呢。

感慨过后,她站起身,手举在嘴前,大喊,“啊……”

“啊……!”

意外发生,水下冒出的人头吓她一跳,戚喻脚下一滑,掉进水里。

小黑扶着她的腰帮助她站起来。

“咳咳……”戚喻呛了一口水,捶他,“你发什么神经……吓我一跳。”

她抹去脸上的海水,抬头狠狠瞪他。

小黑还是裸着上半身,肌肉块整齐垒在腹上,头发不打理湿湿的乱七八糟的挡住脸,脸上的黑污一点也没掉。

估计是脏污长久不洗,长脸上了。

戚喻斜他一眼准备上岸,却被他耳垂吸引。

他的左耳垂,有耳洞。

她抬手要去摸,被他握住手腕,“做什么。”

她不在意是否摸到,专心观察他右耳,右耳是没有耳洞的。

“你有耳洞呐。”

“为什么只打一个?”

他被水浸泡过的眼睛虽然亮亮的,但是沉静如无波的海水。

“不知道,不是我打的。”

他放下戚喻的手,往岸上走。

戚友跟在后面,“那是你家里人给你打的?”

“不是。”

“那是谁给你打的?”

“不认识的人。”

戚喻撇撇嘴,“那他真够闲的。”

她小跑几步,跑到他前面,转身问他,“你刚才在水里干嘛。”

“游泳。”

戚喻:“……”

“那你干嘛冒出头吓我。”

“你在喊,我以为你在求救。”

“……哦……谢谢你哈……”

两人回山洞,在各自的位置归位。

小黑躺在勉强能称为床的床上,闭目睡觉。

戚喻用树枝戳戳他,“你睡着了吗?”

小黑翻个身,不理她,躲开树枝能碰到的范围。

戚喻无趣的扔下树枝,托着腮看时间流逝。

落日鲜红,轮廓清晰,伴着朝霞。

潮起潮落,大海温柔,包容世上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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