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及退场的星星在泛青的天上打寒战。
细细听,能听到黑色顿河马正在嚓嚓地咀嚼着带油性的草籽,先开饭了。一匹咴咴叫着,想交媾却被母马白鬃翘起后蹄揣了一脚的公马在抗议,游云般的马群成为她和陈顺的屏风。
一片足够辽阔的天地,怂恿人为所欲为。
肉棒激射出的精液把韧直的草头压弯。
白色液体粘稠地挂在上面,嘀嗒嘀嗒往下坠,细微又淫靡,似乎能闻到雄性腥膻和青草腥味较量出的余韵。
在草坝上解开皮带,袒露自己的肉棒,撸射出来。
陈顺头一遭干这种事。
他连手淫都很少。
筋是筋,骨是骨的大手环住肉棒正缓慢撸动,把最后一点精液从马眼里推出来。
他粗喘,用眼神,向身边披着军大衣的杜蘅讨一个吻。
这样的眼神,是带荤腥的。
一夜没睡,他的精神简直精悍到可怕,看不出半分少眠的痕迹,眉眼先自然界一步,完成了日出计划。
杜蘅抚他唇角,抚得像亲吻。
虽然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好时机,但他还是坦诚地告诉她,曾经在政委办公室看过她的档案,了解她的过往。
杜蘅默想了一会儿。
他真诚地说:“不管怎样,你得信我,天大的坎子,我和你一起迈。”
“迈不过去呢?”
“我给你当梯子,你踩着我迈。”
杜蘅眼不眨地看他。
他请她坐在未曲起的那条腿上。
现在,他想索要一个亲吻,能伸舌头的那种。
金灿灿的光辉冲破云翳,日出还是那样,像世外主宰对她抬起的枪口,没有美感可言。但陈顺眼里的日出,竟然是美的。
杜蘅坐在他腿上,也不合时宜搓他垂精液的马眼,没有吻他,只表示感谢。
谢什么?
谢他愿意相信一个囚犯新的社会面目是好人民。
陈顺闷闷笑着,肩膀颤抖,这个答案很特别。
却是最真心的答案。
那个吻,更想要了。
阳光漫撒,春日马场草潮在偷偷拔节,狠狠地长,有的是生机与勇气。
陈顺带着笑容,贴脸看她,用情欲还没褪尽的声音问。
问他现在可不可以吻一吻好人民?
杜蘅看他那瞬间,一副干燥温热,气流清爽的嘴唇碰了上来。
风起了又停,停了又起。
漫长一吻结束,陈顺揉着女人红艳水光的嘴唇,告诉她,下次别说谢他。
那说什么。
陈顺说:“下次要说我是你男人,你喜欢我。”
杜蘅诧住,阳光照得他耳朵透红,陈顺二话不说把她攮进怀里。
几天后,陈顺终于收到一封北京打来的病情诊断报告电报,第一时间赶去知青大队修渠现场找杜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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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盘手:温州方言,礼物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