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进了霖州城,诸位掌门商议行程事宜。莫浩然步下马车,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跟大家谈笑风生,看不出丝毫的异样。
距离上次毒发不过短短数日,如此看来,他这毒至少已中了四五年之久。毒发的间隔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频繁,症状也会越来越重。
只有我知道此刻的他正在经受着怎样的煎熬,伽兰香毒发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却在铺天盖地的痛楚中还要做出云淡风轻的模样。
我心一沉,他的伽兰香又发作了。
大家决定歇息一晚,明日再赶路。莫浩然不差钱,让手下在城里最好的客栈订了几间上房。一同入住这间客栈的还有几队的领队及门人。
几日后到了霖州地界,一整日莫浩然都没下马车。风吹动车帘的瞬间,我看到他脸色惨白,唇色发青,闭目靠在马车的车壁上,若不是胸口微弱的起伏,跟死了差不多。
住进客栈后我就捣腾出一碗药端到隔壁莫浩然的房间。这次他的手下没有拦着我,赶紧让我把药端到他的床边。
反倒是莫浩然这边我竟没有打探出什么,他的门人嘴极严,什么也不肯说。我悄悄问了天水门的一个小弟子,才知道风雨阁阁主武功高深莫测却行事孤傲不群,一向与名门正派少有联系。
他面朝里躺在床上,身体蜷缩成一团,抑制不住地浑身发抖。可是即便是这样他也没有发出一丝呻吟。
几日下来,我跟各门派的弟子都混个脸熟。我有心打探各门派的武功特征,使用兵器,就向那些弟子套话。众人对自己掌门和师傅的武功很是骄傲,在我面前极尽显摆,我默默地记在心里。
有了上次的经验,我轻车熟路地抱起他,让他的后背靠在我的怀里。
莫浩然没有骑马,而是坐在一辆宽敞舒适的马车里,与一众武林人士做派很不一样,倒像是个富家的公子。大家也都见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