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著雨勾唇笑道:“奴才若要胜他,也是险胜,并没有十分把握,皇上不如寻一个有把握的人上台吧。”
“小宝儿,你是否能胜他?”皇甫无双转首问花著雨。
皇甫无双并未强求,微微一笑道:“那好!你去从武将中选一个人出来应战。”
他的话说得极其轻狂,但是他确实有轻狂的资格,因为他的武艺确实很出众。即便放眼南朝,也是上乘,但却算不上绝顶高手。
“是!”
高台上,第一位上场的是波斯的那位使臣。他在高台上方站定,纳兰雪的随从月魄便慢慢走上高台。两人一番打斗,或者更确切地说打与被打。不到五招,波斯使臣便被月魄击倒在地。接着是龟兹使臣,同样以失败而告终。末了,月魄拍了拍手,笑眯眯地说道:“皇帝陛下,月魄已经热身完毕,该让你们南朝的高手出场了。”
花著雨刚要躬身退去,温婉忽然笑吟吟地对皇甫无双说道:“皇上,不如就让宝公公上台吧,试想,若是连我们天朝的太监都能打得过他,那武将们就更不用说了,这样岂不是很有面子。何况,月氏国出场的只是一个随从啊。再说,宝公公在战场上极其悍勇,皇上您不是一直想看宝公公在战场上的风姿吗?看看比武也是不错的。”
一阵锣鼓声传来,高台上各国的武技切磋开始。这武技切磋原本是由月氏提出的,要和南朝比试,但是却同样引起了波斯和龟兹使臣的兴趣,最后演变成了几国武技比赛。
温婉的话完全说到皇甫无双的心坎里去了,他早就听闻花著雨在战场上作战英勇,杀敌无数,一直遗憾自己没有亲眼所见。如今,听温婉这么说,漆黑的眸中顿时闪过灼灼亮光。
各国使臣和大臣家眷都分头落座。温婉的病已经好转,自然也在席间。
“小宝儿,你一定要上台!”皇甫无双热切地说道。
御花园梅林一侧的空地上,搭起了一座高台。下面铺着厚厚的毡毯,摆放着几张桌椅,四周围着曲曲折折的架屏,挡住了冬日寒风。
花著雨冷笑着瞧了一眼温婉,看来,她还在怨恨自己在战场上刺她的那一枪,所以才要自己比武,想要自己落败,伤在月魄手中吧。不过,或许会让她失望的。
花著雨颔首答应,侧首看月氏小王子纳兰雪不动声色坐在席间,仰首饮下了一杯酒。他似乎感觉到花著雨的注视,唇角渐渐扬起一抹放诞轻狂的弧度,似笑非笑。
“皇上,奴才愿意迎战,不过,奴才需要一件特殊的兵器。”花著雨躬身淡淡说道。
皇甫无双闻言,黑眸微眯,点头笑道:“既然是月氏国皇帝陛下吩咐下来的使命,朕一定帮你完成。”侧首对侍立在身后的花著雨道,“小宝儿,你命人到御花园建一座擂台,一会儿朕带领众臣一边赏景,一边欣赏武艺切磋。”
皇甫无双凝眉道:“什么兵器?朕一定为你备好!”
“众所周知,天朝武道精深,令我们周边各国极其拜服。我们皇帝陛下很想同贵国的武者们交流一下,特命小王子和我到了天朝,一定要和天朝武功高强者切磋一番。”月魄含笑缓缓说道。
花著雨笑着指了指一侧梅林下的山石道:“便是那块山石了,请皇上派人搬过来便可。”
皇甫无双也惊异地挑了挑眉,淡淡问道:“什么使命,请说!”
皇甫无双疑惑地瞧了瞧那块山石,大约有磨盘大小,这东西能做兵器?
花著雨极为惊讶,不知这随从说的使命是什么。
席间众人也都愣住了,月氏小王子纳兰雪静静地坐在席间一言不发,他似乎本就话少,听到花著雨的话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
酒意正酣时,月魄忽然站起身来,无视席间众人向他投来的惊讶的目光,向皇甫无双躬身道:“尊敬的皇帝陛下,此番前来,我们除了向皇帝陛下恭贺,还肩负着我们月氏国皇帝陛下的一个重要使命。”
两个禁卫军过去,将山石搬到了高台上。花著雨拂了拂衣衫,缓步走上高台,扬起的杏黄色衣摆如同盛开的花,耀眼夺目。
宴会再次开始,美酒佳肴如流水般呈了上来。嘉宾面前的舞台上,宫中舞姬尽情展示着曼妙的歌舞,大有醉生梦死、今夕复何夕之感。
月魄长睫忽闪了几下,笑吟吟道:“你就是那个小太监元宝?”
众人的视线一瞬间都被这名叫月魄的随从夺去了,再无人要求月氏小王子纳兰雪摘面具。
花著雨唇角的笑容慢慢凝住,没想到月氏使臣来到禹都不到一天,就听说了她。看来,她真是名扬天下了。
他的话令大殿内一众人等忍不住欷歔一番,如果月氏人都生成这模样,那真是称得上妖孽之国了。
“不错,咱家便是元宝。”花著雨缓缓说道,隐约感觉到,这个月魄对她有着莫名的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