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著雨一脱离他的怀抱,便试图站起来离开这里,可是身子似乎已不再是她自己的了,早已经不听她的使唤。甫一抬脚,便跌倒在地面的毡毯上。
“没有本太子的吩咐,天塌下来也不许任何人来打扰。流风,你们几个,派人守着这里。”萧胤冷声吩咐道,紧紧地关住房门,抱着花著雨,大步到了屏风后,将她放到了床榻上。
她蜷缩在深红色的毡毯上,衣衫早已在方才无知觉时,被她自己撕扯开了。墨发披垂,衬得她红唇娇媚,肌肤白腻。她犹若一朵暗夜悄然绽放的罂粟,散发着致命的风华。但是,她因为咬着胳膊,神智并没有迷失。她几乎是恶狠狠地瞪着他,一字一句很冷很慢地说道:“萧胤,你若是敢动我一个指头,我明日便阉了你。”
“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花著雨大声说道,话一出口,那声音竟是说不出的低哑魅惑,好似根本不是她的嗓音。
萧胤一颤,他承认,他的确对她起了非分之想。方才,他抱着她时,他感觉到她真是瘦得可怜,但是,那样纤瘦清妍的身子却似乎是有魔力一般,让他忍不住想要一摸再摸。而现在的她,更是让他几乎把持不住。然而,她的话,还是犹如一盆冷水浇到了火苗之上,熄灭了他的渴望。
这里,似乎是萧胤的地方。
他退了两步,坐到了椅子上,抱臂说道:“放心,我萧胤不缺女人,所以,我从来不会强迫女人,但是,我也从来不会拒绝女人。如果,是你忍受不住,自己爬过来,可不要怨我。”
她眯着双眸,看清这里并不是她的小帐篷,而是一顶大气华贵的帐篷。
“放心,我绝对不会的!”花著雨冷冷说道,松开口,又换了一个手腕咬了下去。
花著雨被这声巨响惊得一震,瞬间清醒了些,她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飞快地将手从萧胤的衣襟里抽了出来,毫不犹豫地一口咬在手腕上,直咬得鲜血横流,痛楚难耐,她依然不肯松口。她只怕一松口,便再次陷入到恍惚之中。
萧胤望着她,剑眉微微皱了皱。他看着她手腕上不断淌下来的鲜血,他觉得内心深处某个地方开始痛了起来,似乎她咬的不是她的手腕,而是他的心。
这种感觉,如此陌生,如此可怕。她忍不住呻|吟出声,迷糊中竟然伸出手臂,鬼使神差地探到了萧胤的衣襟里……咣当一声,是帐篷大门被踢开的声音。
如果能,他觉得自己愿意代替她来受这份折磨。可是,他什么都不能做。
花著雨一直压抑着的陌生情潮再也压制不住,倾泻而出,火烧火燎袭了上来。
相思引不是普通的媚药,否则,只要将她扔到冷水之中泡一晚,再辅以内力,便可以使药力消失。可是,相思引是一味蛊毒,一旦发作,就只有两个法子,要么忍受,要么和男子缠绵。
“如若有一丝可能,我是绝对不会伤害你的。可是,你也知道,我这次统一草原,立了大功,已经引起夜氏一族的忌惮之心鹿弟年龄尚幼,父皇身体又不好,我若再不下手,北朝大权便会落在他们手中。夜妃娘家势力极大,父皇又宠爱夜妃,而夜妃的破绽又太难找了,所以,我不得不贸然动手。”他靠在她唇边低语,呼出的气息拂在她烧得滚烫的脸上……
花著雨被情欲折磨得她几乎昏过去,但是,那蛊毒的痛楚却让她保持了十分的清醒,让她清醒地忍受着情欲和蛊毒的双重折磨。
夜已经深了,淡淡的月色如清霜般倾泻而下,笼罩着萧胤俊朗的脸部轮廓,幽深的紫眸中潋滟着深深的愧疚。他听到花著雨的话,抱着她的手臂颤了颤,搂得她愈发紧了。
她觉得全身到处都疼,但是,她却无法逃,只能忍受。可是,她实在忍无可忍。
花著雨扬了扬唇,她真想笑出声来。萧胤的话,算不算夸赞她?“多谢殿下这么看得起丹泓,能为殿下出一份力,是丹泓的荣幸,丹泓真是高兴得很啊。”
花著雨猛然伸掌,拍向身侧的床脚,只听啪的一声,上好楠木制作的床榻便哗啦一声,倾倒在地。床榻上的玉枕骨碌碌地掉下来,碎落一地。不远处的屏风,受到她掌风的波及,摇晃了几下,终于,也倒在地上。
萧胤依然抱着她快速走着,只是,手臂却将她托了托,让她躺得更为舒服些。“让你受苦了,”他低首,沉缓地叹气,“我不会因为你无依无靠就欺辱你,更不会因为你的诺言而随意利用你。这一次,我实在是不得已。因为,只有你这样的女子,父皇才会相信,我是真心喜欢你。否则,换了任何别的女人,这个计谋都不会成功。”
她再出掌,只听得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过了一瞬,再看时,萧胤的帐篷内,已经是一片狼藉不堪,没有一件完好无损的物品了。自然,萧胤若是物品的话,除外。
“为何要选我?因为我是一个无依无靠没有背景的女子?还是,因为我的诺言,因为我答应过要帮你,所以你便这么肆无忌惮地利用我?”花著雨轻缓地问道,语气里没有一丝恨意和怨意。因为,这些日子,她经历太多,她已经习惯别人待她不好了。相反,前两日,萧胤待她一反常态得好,倒是令她颇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