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燕,燕子,不正是一种鸟类么。
难道是巧合吗?
亦或是,詹大爷的死,并非失足摔倒在浴室这般简单。
而是被杀害应隆的凶手害死的。
这个想法,一瞬间令她不寒而栗。
程晚对着屏风拍了照片,将信收好,不敢有片刻停顿,第一时间赶到医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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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屿琛今日心情颇佳。
早晨,褚越启带着Sophie来同他道别。
小姑娘有模有样地给他鞠了一个大躬,随后就被褚越启赶到瑶瑶房间玩儿去了。
“梁先生,这次,我准备和自新一起到美国去了。”
梁屿琛有片刻的惊讶,随后敛了神色,真诚道:“恭喜你,褚先生。”
褚越启自然明白他的言下之意,静默几秒,才缓缓开口:
“那天,看到Sophie满头是血倒在地上,我差点以为,悲剧再一次降临。我又要亲眼看着心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
“幸好,老天爷并未对我残忍至此。”
“可冥冥之中,让Sophie遇到了你,又被你亲手救下,这或许是上天对我的一个告诫。”
“不要让自己溺死在从前。”
褚越启的眼眶,已有些微湿润,可看向梁屿琛的眼神,却异常坚定。
“现在,我能够暂时卸下沉重的枷锁。只希望梁先生,也能早日脱离苦海。”
褚越启离开许久,梁屿琛仍觉心潮澎湃。
他无法预知,自己的前路还有多长。但至少在这一刻,他得以见证,深困其中的一人,终于能挣扎着爬出泥潭。
方才,褚越启面上的释然,也令他感到一阵久违的松泛。
这几日,或许是因枪伤,也可能是思绪混乱,身体似乎陷入某种沉寂的状态,萎靡不振。
可在这一刻,竟隐隐透出几分振奋的力量。
趁热打铁,梁屿琛做了几组恢复训练,发觉伤口不再隐隐作痛,就连肌肉也蓬勃着,蓄势待发。
从康复科回来,梁屿琛冲了个澡,一边往浴室外走,一边随手拿过毛巾将头发擦至半干。
程晚一进门,看到他头发还在滴水,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
“头发又不好好擦干,你伤还没好呢,着凉了怎么办?”
“伤口都愈合了,而且…”
可被她瞪一眼,梁屿琛只能立即闭嘴。
又被她推搡着坐在床边,接过她塞过来的一迭纸,有些不解:“这是什么?”
程晚站在他身前,拿毛巾给他擦头发,回答道:“是詹大爷给我写的信,你先看。”
梁屿琛怔愣片刻,半晌才回过神来。
却并非是外公的信,而是因为程晚。
一缕一缕若有若无的幽香钻入鼻腔,还有她软嫩的胸乳,随着帮他擦拭头发的动作,不断蹭压在他脸上。
性器不断发硬肿胀起来,梁屿琛这才意识到,逐渐恢复的不仅是伤口,还有欲望。
好想做。
这个念头一起,便开始熊熊燃烧,连呼吸都灼热几分。
程晚见他发呆,还以为他因为詹大爷给她写信而感到震惊,哪知这人是在意马心猿。
她想起信里,关于梁屿琛小时候的遭遇,正是心疼他的时候。于是便软了声音哄他:“先看信,好不好?”
却不知,她娇软的嗓音更激得男人血脉贲张。
可抬眼看见她满面担忧,梁屿琛只能压下心头乱七八糟的想法,打开信件,一目十行地往下读。
最初,他的表情始终是漫不经心的,那些往事他早已知晓。
直到最后,看到似乎有人在跟踪外公,表情才露出几分凝重。
程晚适时将手机里的屏风照片给他看,告诉他詹大爷去世时的情景。
“你说,杀死应隆的,和害詹大爷的,会不会是同一个人?”程晚咬唇,紧张地问。
“大概吧,”梁屿琛眼神一黯,“可外公什么都不知道,凶手对他下手的目的是什么?”
新仇旧恨迭加于一起,此刻得知,或许又一个亲人惨遭毒手,梁屿琛眉眼间尽是冰冷,深邃的瞳孔幽幽泛着恨意。
片刻后,他才压抑住滔天的怒火,沉声开口:“所以程晚,我又怎么能半途而废呢。”
程晚一愣,回过神来,不由自主地抱紧他。
“我知道的。”
感受到他忽如其来的一丝僵硬,她有些鼻酸。只柔声道:“梁屿琛,给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