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濯慢慢低头,将沉睡不知的简渺当成了猎物,拢在了墙壁和桌椅之间,随后缓缓俯身。
鼻息落到了简渺后脑勺松软细长的发上,一点点渗进去,带着江宴濯的体温。
简渺的发是某款男士洗发水的味道,很淡,掺着黄桃味香甜的沐浴露,像一块可口的甜果奶油蛋糕。
江宴濯缓缓敛下眼皮,像是终于找到了药引,露出了不知餍足的原貌。
他顺着简渺的每一根发丝呼吸着,像是想通过短短的接触把自己的味道沁下去。
痴迷,沉醉,这味道契进了江宴濯每一个充满幻想的夜里。
他轻轻垂下眼,薄而色浅的唇里抿住了简渺一丝栗色的头发。
这发是简渺耳边最长的几根,先前懒洋洋地垂在眼尾,如今被江宴濯衔在唇边,浸了一点点水光。
“唔……”
简渺梦醒时的碎声传来,江宴濯迅速却不狼狈地站直了身子,漆黑的眼瞳下落凝着眼前的人。
明明在撤离,但他那双黑瞳里却没有半分惊恐,反倒有一丝凶徒恶事被发现的期待。
可惜,简渺只是微微往臂弯里埋了些,压根没有睡醒的意思。
也没发现他这逾矩的亵扰。
江宴濯的眼底闪过一丝遗憾,却又很快消退,他镇定自若地起身走出后门,转入了这层楼的男洗手间。
简渺睡醒的时候,外面又湿漉漉地下了雨,他睡眼朦胧地环视了一圈,发现窗户的缝隙正在滴答飘着雨。
他皱眉起身把窗户关严,随后坐下来时才发现自己耳侧的头发湿了一缕。
应该是被雨打湿的吧,简渺胡乱地揉了一把,刚坐直身子,才发现自己隔壁的的椅子上多了个背包。
……有人?
简渺还没想明白,刚洗好脸的江宴濯回来了。
“学长,醒了?”江宴濯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简渺在迷糊地揉着自己的头发。
喉结滚了一下,江宴濯平静地走到他跟前:“外面下雨了,学长冷吗?”
简渺这下才反应过来他是过来参加新生面试的,藏下困意:“你怎么来那么早?”
“我第一节有课,下了课没地方去,就过来了。”江宴濯自然地坐在简渺隔壁,“学长昨天晚上没休息好吗?”
简渺含糊地应了一声,上个月忙着直播补时长,好久没碰画笔,昨天晚上来了兴趣就稍微在画室里熬了一阵。
他笑了笑:“你不用来那么早,能进社团的。”
简渺早就听过有的热门社团审核很严格,从新生报名到面试要过好几轮,好些个小学弟学妹为这紧张得不行。
他觉得本末倒置,本来就是放松娱乐的社团,又不是学生会,没必要弄那么严格。
江宴濯眨了眨眼,小声道:“我被内定了吗?”
不是内定,是报了名都能进社团。
可学弟的眼神过于真切,简渺别开视线,开玩笑道:“嗯,因为你认识副社长,所以给你开后门。”
学弟过分标致的脸上漾出一丝意外,随后有点不好意思:“这……万一被别人知道了,对学长不好。”
简渺没有什么所谓的上下级观念,也看不起那些仗着自己大一年就使唤后辈的学长,可不知怎么,面前这个学弟乖顺的样子,就是让他觉得可爱。
简渺抬手比了个嘘的动作:“那你好好替我保密。”
江宴濯看着他的嘴唇半晌,将视线拢了回来,嗯了一声。
下课铃声响起,乔桥随之在群里冒泡,@了全体成员提醒他们今天要面试,不要迟到。
看到这里,简渺给乔桥发了个私信,想问他今天大概有多少个学弟学妹过来,他先提前给人订奶茶。
但消息刚敲到一半,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简渺的指尖恰好在屏幕上,一不小心就秒接了。
段叙有些惊喜:“渺渺,下课了吗?”
电话的声音不高,但因为凑得近,江宴濯立刻就认出来是谁。
江宴濯微微后仰,错开简渺的视线,在他看不到的身后眼神一沉。
简渺不想跟段叙汇报,只问:“有事?”
“今天周五,我们去吃饭?”段叙说,“就当是庆祝,我下周要拍t家那支腕表广告。”
简渺:“这样,恭喜。但我没空,今晚要跟社团的新人一起吃饭。”
段叙就是这样的人,只要你不给理由,他会一直纠缠下去。
“社团……”段叙想说这种狗屁社团没有意义,但一想到自己跟简渺现在的处境,又忍了回去,“好吧,那你忙。”
说完,挂断电话,简渺回头就对上了江宴濯意外的眼神。
像是饿了几天的小狗,耳朵直竖着听到碗盆的声音,却又矜持着没有上前。
江宴濯眼尾微垂,轻声问:“学长原来还有这个安排吗?”
“嗯。”简渺眼睫轻颤,“招新结束学长请客吃饭,是我们社的传统。”
刚刚定下的传统。
作者有话说:
学长睡着时的小江:边台
学长醒着时的小江:乖巧听话小笨蛋一枚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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