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经历过了。
什么都不懂的过去,什么都不懂的二愣子,和现在这个不靠寻荒影也能填饱肚子的长羽枫相比,简直天差地别。
自己的心早就已经被打磨,现在虽然还是没有方向,没有看得见的未来,不能够解救琳儿与轮回之苦,但起码,自己几辈子得来的勇气,绝不会有任何退缩。
就像是现在,寻荒影出了问题,自己也一点也没有慌张,和寻荒影出生入死也算是一路走过来了,又怎么能够停下脚步呢?
如果这次的行动能够接触到白灵山,接触到那个“白灵少主”,或许也就会有所眉目。
不过,这件事情还是很蹊跷的,丞相前来主持,一定规模宏大,员有奖,不就是想让更多的人参与么……会不会是在找什么人?还是什么很强的人,分出个胜负之后,又要干什么呢?会不会需要胜利者执行一个任务?
“嗯,你有这样的觉悟就好了,你是个好孩子,我倒是不担心的,我担心的是我家那个小子,他也想参加。”
“大叔让让他锻炼锻炼也好。”
“是啊,我也想的。只是我觉得很不安啊……小孩子下手没轻没重的,胜负欲强的,打死人也是常有的。”
“不是点到为止么……”
“我这不是害怕么……你不懂,只要举办比武大会,死人已经见怪不怪了。”
“啊……那确实蛮吓人的。”
进了大路,天也仅仅是昏暗,但是此时只有人群的纷杂和远处青蛙的声音,街上的灯火亮起来,他们就借着灯光行走。
“你早点回家,不要到处跑,知道吗?”大叔挑着扁担在路口停下,看着长羽枫只被照亮了一半的脸。
“知道了,大叔。”长羽枫点头说道:“大叔,我明天不去了,我对于这个比赛很有兴趣,想去尝试一下。要多做准备才行。”
“嗯,要是我家小子有你一半乖就好了。书也不好好念,将来也不知道干什么才好。”大叔转身挑着扁担离开。
“大叔再见。”
“嗯,再见。”
长羽枫快速的走回自己的小山坡土房子,将扁担抽出来,放在墙上,竹子编成的笼子里,兔子蹦蹦跳跳,山鸡倒是一动不动。
点上蜡烛,在水池端了一盆水洗手洗漱。
即使没人说话,长羽枫也基本上不是闭口不言的,而是会对自己说一些自言自语的话,不然就太寂寞了。
“兔子,兔子,虽然你很可爱,但是我不能饿死啊,不是吗?”长羽枫从柜子里拿出佐料放在自己另一间土房子的炤台上,然后摆出了架子。
“啊,辣椒辣椒,你为什么这么辣。”长羽枫转身,去仓库拿了柴,从柜子里拿出打火石和小刀。
“要不……今天杀一只现成的吃好了……总是吃腌制的肉,都快咸木了。”长羽枫拍了拍脑袋,从笼子里抓了一只兔子,在他的手上,那只兔子瞪着腿,摇着耳朵。
“先洗干净……”长羽枫将兔子在专门做的处理小动物的石台前处理干净,将兔子肉一块又一块的放进碗里,将刀洗尽。
然后将石台慢慢的擦拭干净,将兔毛和内脏用盘子装好,丢进特制的垃圾桶。
为了防止某些妖怪或者野兽寻着血腥味追过来,长羽枫必须快点做好烤兔子肉,然后上床睡觉。
这样的情况其实还蛮多的。
有一次长羽枫听到了某些老鼠在敲打自己在房间里填补空隙的圆片,他知道怎么对付那些鼠妖,自己睡的不是很死,一有动静就会惊醒,他模仿猎猫的叫声,吓跑了鼠妖,虚惊一场,自己告诉正法司,收到了一张贴在土墙上的符咒,防止小妖怪吃人。
再就是一只低等级的魔狼在自己的房子边转悠过,自己躺在床上,听着狼叫隔着土墙嚎到屋子里,他没有办法破坏土墙,最后在门上挠了一下,至今还清晰可见,不过自己告诉了正法司,正法司确实在附近捣毁了一个狼窝,狼的一家九口部被打死示众。
还有一次,一个老人的鬼魂过头七,来到了这个小山包上,长羽枫当时也在做饭,那老头的鬼魂看着自己,颤颤巍巍的走过去,他对长羽枫说,他本来想吓一吓这个小伙子解解闷,但是自己太过年老,享了晚年的天伦之乐,不知道怎么的还是留在了人间,这才想起来自己其实是想再看一看自己的曾孙子。
长羽枫请他吃了烤山鸡,他开开心心的离开了人世。
当然,如果继续住下去,能够遇到的事情肯定会更多,但是十有**是可怕的事情,还是遇到的越少越好。
架子架起来,准备工作就的差不多了,蜡烛也快燃到了中段,长羽枫用柴火摆成圈,用打火石在干草上一划,火石灰落进干草堆,再划,干草点燃,黄色的的火焰变成干草的红色,干草变灰,升起烟雾,蔓延着慢慢的点燃柴火,再加点干草,一个柴火堆就差不多了。
将兔肉用铁棍穿好,放在上面转圈,涂抹点菜籽油,原本肉红的兔肉瞬间金黄,反复的烤,油滴进柴火,便是滋滋滋的美妙声响。
兔子的肉香,美味可口。
佐料在上面翻滚,细小的盐粒在兔子烤出来的油里融化入味。再是棕色的香料粉末粘附在兔子肉上,随着火焰炙烤,发出浓郁的香气,让人胃部发颤。
长羽枫神贯注的翻滚铁棍,让这只半大小的兔子部烤熟。
“堂哥有如此雅兴,真是难得。”
有人在说话?
长羽枫立马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定睛一看,黑暗里一个高大的男子出现在了长羽枫的视野里,他双手一挥,蓝色的星点便照亮了整个小山坡。
那人的样貌便出现在了身上,肃穆的眼睛,雪白的脸孔,精致的小鼻子,修长的睫毛,宽松的衣服,一把剑挂在他的腰间。
“你是?”长羽枫抓着铁棍的头,兔子肉抖了一下。
“堂哥,别来无恙。”
那人行了个拱手礼,颇有些恭敬。
堂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