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杜娟才意识到，杜燕琴愿意跟自己说话，偶尔还会带她一起玩，不是她看得起自己，而是她的性格使然。
她想做个万人迷，在所有人心里树立一个温柔善良的好人形象。可实际上，她内心是非常厌恶自己的。
嫌自己又傻又笨，却长得比她好看。
再次见到杜燕琴，杜娟内心是复杂的。
上一世她自然恨过她，不过几十年过去，有些人，有些事，她已经淡忘了。
而且上辈子杜燕琴的日子也不好，虽然没像她一样早死，但活着也是受罪。
想到这，杜娟笑了笑说：“没什么，随便聊聊。”
杜燕琴看了看她，又意味不明地瞄了一眼不远处随意靠着自行车的商小军。
商小军穿一身牛仔服，里面配白衬衣，懒散不驯的样儿，那张脸在阳光下，帅得一塌糊涂。
可长得好又有什么用，一个不务正业的二混子。
杜燕琴收回目光，之后向杜娟走去。
离得近了，她神秘又小声地问：“小娟，你真的跟商小军谈了啊？”
杜娟笑了笑，“是啊。”
杜燕琴惊讶地掩嘴，高兴道：“真的啊。你太厉害了吧，商小军人又高，长得又好，比那个张财宝不知好了多少倍。
小娟，我觉得，你俩真的很合适，既然都有关系了，走到一起最好不过。你的选择是正确的。”
“是吗？可很多人都说他是个混社会的，不会好好过日子。”杜娟笑看着她，显然知道这人说的都是反话。
所以，她为何要将自己推给商小军？
杜娟有些好奇。
杜燕琴“诶”了声，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年轻男人，哪有不混社会的，大家都一样。商小军混得开，是他有本事。换个人，还没这门路呢。
我跟你说，别看他成天好像没事干，其实他都在做生意，好像在跟人合伙弄个什么运输队，等后面搞起来了，肯定能赚大钱，到时你的日子就好过了。
小娟，别听那些人胡说，他们就是见不得你好。
商小军跟张财宝，傻子都会选了吧。”
傻子……
杜娟突然笑了起来，那双美眸泛起涟漪与水光，之后突然挽住了杜燕琴的手臂，侧头问蒋小英，“小英，那天晚上燕琴是不是也在楼上开了房啊？”
蒋小英原本在旁边当透明人，此时突然被问到，她下意识地啊了一声，之后点头。
那天晚上杜燕琴的确也在二楼开了房，不过事后她找过自己，让别往外面说，因为她是翘班，要是被老板知道会被扣工资。
蒋小英本来不打算说，可见到杜娟跟杜燕琴的关系这么好，她就觉得，说出来也没关系吧。
只是，杜娟脸上的笑容为什么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了然般的严肃。
杜燕琴的笑容还在，可很显然已经僵化了。
蒋小英总算是意识到不对了，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扫了扫，说了句要回去上班，直接跑了。
杜娟默默将自己的手从杜燕琴臂挽里抽出，长舒了一口气，对她说：“去自首吧，求个轻判。”
杜娟总算明白上一世杜燕琴嫁得那般好，为何会过得那么惨了。
不是因为她丈夫在生意上跟商小军有竞争跟矛盾，而是杜燕琴，她利用自己，害过商小军。
所以商小军才会整垮了她男人一家，搞得她离了婚，又安排了一个喜欢喝酒的家暴男给她，让她一辈子穷苦潦倒，活在拳头的阴影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