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只是个魔族或者那些人只是单纯追凌亦瑶的另一批人马她都不会这样想。
看见江令仪也不说话了,江庭礼心急如焚。
“仪儿,你如今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千万别憋在心里。”
江令仪轻轻摇头,“阿爹,我暂时没事的。”
她抬手轻轻碰了碰眼睛,眼睛明显能感觉到已经肿了。
看着江令仪这样懂事,江庭礼心里不是个滋味。
“仪儿你放心,就算寻遍天下灵草,阿爹也会把你治好的。”
江令仪嗯了一声。
蘅芜先去询问了那个炼丹师,然后转头回来又给江令仪仔细诊治一番,最后才犹豫开口。
“令仪,我得跟你说实话,你想听吗?”
“前辈说吧,我受得住。”
江令仪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果。
“你目前,估计是要做个双目失明的普通人了。”
蘅芜的一句话,就给江令仪现在的处境说了个透彻。
听到蘅芜的话,江令仪并不感到意外。
“前辈,那我还有恢复的可能吗?”
蘅芜垂眸沉思,然后说:“我先炼制压抑毒性的丹药给你,然后去翻医书,一定给你找到法子。”
江令仪指尖颤抖,但还是说了句好。
她除了说这个,也没有别的办法。
蘅芜给江令仪炼制一颗丹药服下,这丹药也是给江令仪续命用的。
她清理了江令仪眼睛周围的伤,敷上一层药膏,药膏冰冰凉凉,涂上去还算舒服,缓解了江令仪双眼的红肿。
江令仪试着睁开眼睛,蘅芜叫她别动。
“等过两天再试着睁开,这药膏才刚涂上去。”
江令仪说了声好。
做完这些,蘅芜才回去翻阅医书。
其实那些医书她早就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现在只能找那些古医书看看能不能找到方法。
但愿她和江令仪的运气都能好些。
蘅芜去找,江庭礼和周观语也没闲着,四处派人搜罗,江庭礼还去找袭击沧澜宗的那些人。
虽然知道从那些人里应该调查不出什么,江令仪都说了是那个家伙动的手,不过江庭礼还是抱有希望地去找了找。
万一就可以从那些人的记忆里找到些蛛丝马迹呢。
抱着这个可能性,三人都各自开始忙活。
江庭礼拨给江令仪一个手脚麻利的侍女,侍女来伺候江令仪的时候,还以为江令仪会十分暴躁,但是江令仪比她想象的平静得多。
失去视力,江令仪平日里要做什么只能依靠这个侍女,好在侍女是江庭礼精挑细选的,倒也足够让人信任。
江令仪受伤一事并不算是什么秘密,所以温亭也知道了。
他听见灵泽的笑声,有些不明所以。
“你在笑什么?”
灵泽如今心中畅快得很:“我在笑某些人自作自受。”
他心情愉悦地说着。
温亭确实反应过来。
“江令仪的事情,是你做的?”
他当时也在场,那偷袭江令仪的人出现的突然,他就在不远处,也是被吓了一跳。
灵泽捧着脸。
“不是我,还能有谁这么厉害?”
温亭咽了口唾沫,真是惹谁都不要惹灵泽,灵泽有时候疯起来,比谁都难对付。
不过温亭还是有些好奇地问:“你为什么要对江令仪出手?”
灵泽语气陡然变得阴沉:“那都是她自己作死,谁叫她一直破坏我的计划。”
温亭眨眼,这句话说的有些没头没脑,似乎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许多事情。
比如说江令仪和灵泽的恩怨是怎么结上的。
不过温亭也不敢问,他深谙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的道理,所以选择了闭嘴。
灵泽看他识趣,轻哼一声没再继续说了。
他和宋熙宁的合作,温亭并不知道,只不过宋熙宁着实是气运差了点,不然也不至于被江庭礼给弄死了。
宋熙宁是实打实的死了,灵泽就是想把她复活都难,毕竟是被江庭礼亲眼看着咽气的。
那江庭礼也是古怪,突然就盯上了宋熙宁。
还有那些事情,也不知道是谁通风报信让江庭礼查了出来,现在江庭礼有了宋熙宁的记忆,已经知道了他的存在,不过好在没有见到过他。
灵泽从不在人前露面,除了温亭,也就温亭见过他。
所以温亭若是死了,灵泽眯起眼睛,他得做好最坏的打算,起码要把温亭的记忆给清除掉。
但要是真的走到了那一步,男女主全死,他就得额外再挑个人了。
看着温亭如今不成器的样子,灵泽心中颇有不满,已经开始准备自己的后路了。
早知如此,他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还是都怪江令仪啊。
要是没有那个江令仪,温亭和宋熙宁顺顺利利地走下去,哪里还有今天这样多的事,甚至于到了灵泽都得考虑后路的程度。
真是越想越气,灵泽咬牙,这一次叫江令仪吃点苦头,就是可惜没能要了她的性命。
不过仙魔大战在即,江令仪这时候受伤,对她是百害而无一利。
而且还把蘅芜给腾了出来,蘅芜如今研究怪物,灵泽也知道。
他拉不回来的东西,那就只能让魔族来了,大不了他将所有的推翻重来一次,也省的他找下家了。
这样去找下家,实在是像个丧家之犬一样不讨喜。
灵泽想法很多,至于最后他会用哪一个,其他人就不得而知了。
江令仪休养两天,可以睁开眼睛,睁开眼睛的时候,前面还是一片黑暗。
侍女在她眼前挥了挥手,江令仪毫无反应。
“您别担心,药圣前辈已经在找解药了,以药圣前辈的实力,肯定很快就能找到的。”
江令仪点头没说什么,侍女更加担心了。
平日里江令仪一直这样寡言,让人感觉还怪害怕的。
就是这样不哭不闹,才觉得江令仪是把所有情绪堆在了心里。
江令仪的确是这样,而且她明白哭闹解决不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