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别看没多大本事,但咱也惹不起,还不敢咋样他们。进来容易,要撵走就难了。”牛科长也感慨起来。
“看现在,咱单位还不错,有朝一日要是发不下来工资,还不是作鸟兽散。那些人估计会抢道抢跑嘞!”张晓天也忧虑起来。
“真要发不下来工资,那些有门路的早他()
娘的窜了,谁还会留在这儿受气?除非咱这生来没有门路的,只能在这守摊苦熬了,看着人家跑,咱也动不了。”胡大庆有些生气地骂道。
“胡哥,我咋听得,好像这些人在使用骗术一样!”李勃笑道。
“差不太多吧!”胡大庆还没说话,张晓天接了一句。
“今天咱不讨论这个了,赶紧干活吧!”牛科长发话,制止了这场议论。
喝酒喝高,头昏昏沉沉的,李勃从来就是不多说话的。倒头躺床上睡上一大觉,然后就会清醒,如同大病一场。
花工王田耕不知为何,今天突然心血来潮,鼓动着李勃到他住室喝酒。
王田耕的住室就是李勃曾经住过的车库顶上的那间房,现在是花工的住室兼工作室,里边放了不少种花、养花的工具,还有不少大小不同、花色各异的花盆。
除了李勃之外,王田耕还请了电工房的小高和食堂的小崔班长。
王田耕拿出压箱底的一瓶贵州名酒——清溪大曲,四个人一盅一盅地喝,喝了一轮,也没有喝下去一两酒。也没什么好的下酒菜,仅有少半碗花生米、一小碗豆腐条和半碗凉拌牛肉,全是凉菜,但喝得挺热乎。
喝酒正酣时,先后又有三个人光顾。财务科陈科长和电工李师傅,两个人一块过来,死活每人只喝了一杯,说是要值班,拉也拉不住地逃走了。吕海伟到时被缠住,一下就被灌了6杯酒,而后就说要拉李勃一起去邻居药厂看电影,还专门给找了一个特别的同伴。
几个人在一起,兴奋点被点燃,都猛喝了几杯,酒瓶很快就见了底。
李勃没想到,虽说没什么好菜,但兴致所至,自己却也喝了二两多酒,竟然没有丁点不舒服的感觉,兴奋起来,高歌一曲《少年壮志不言愁》。
“别唱了,跑调跑到太平洋了,还自我感觉良好。走,赶紧跟我去看电影,再晚你就后悔啦!”吕海伟说着,拉起李勃就走。
两人出大门走在前头,李勃听说是古巴电影《各有所得》,情绪便跌落下来。他向来对外国影片就不感兴趣,越走步履越慢,最后落到了一队人的队尾。
“嗨,二位咋越走越慢了?”尹雨潇挥手朝二人打招呼。
“我给你找的影伴,去吧!”吕海伟推了李勃一把说。
“这,我有些头疼,还是回去看电视吧!”李勃用手捂了一下头,然后就勒马回头,拉着吕海伟往回走了。
“你这家伙,我给你约了多好的一个机会,你咋说放弃就放弃了?”吕海伟不满地说。
“伙计,你这又是骗术。你不曾听说,哀莫大于心死嘛!”李勃徒增一份伤感,早已心死,撩起往事,除非伤情,又有何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