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勃按牛科长的要求,从报纸上剪下一块登有巨丰葡萄种植培训班的广告,给冷所长送去。
回到生产科,他看到几个同事正在议论,绣花厂需要购买原料,尤其是绣花线比较紧迫,前段试生产阶段,由李厂长他们提供的绣花线已经用完了。
耿二花队长所在的四中队,是绣花厂的主体。她今天来生产科,就是恳求解决原料问题的。
“布料问题不大,郑州印染厂就可以买到,但绣花线可不好找。”牛科长感到为难。
“我们请的鲁师傅,她是郑州童装机绣厂的,她说平顶山有,第一化纤印染厂生产,她们厂在那儿买过。”耿队长说。
“化纤印染厂?我有个同学今年好像分配去了那个厂。”李勃进门接了一句。
“那你就辛苦去一趟吧,越快越好!”牛科长像是捡到救命稻草,随即就让李勃收拾一下,准备出差。
所里送夜班人员回市里的中型骄车还没走,李勃正好搭车去长途汽车站。
李勃在候车大厅转了一圈,竟然没有发现到平顶山的售票窗口。到咨询处询问,工作人员说,去平顶山的售票窗口已经挪到外边了。
李勃转出来,果然在西北角,有一个专门卖发往平顶山、南阳方向客车票的售票窗口。
买票找回5毛钱,回头看到一个乞讨的老太太,李勃随手就讲那张毛票给了她。老太太千恩万谢的,反倒让李勃心中一阵难受。
乘客陆续上车,一个卖报青年也跟着上车推销,一连串撩人的“色话”,给车厢里增加了一层污浊气。好在,人上满,也没人买他一张报纸。
车一路顺利,李勃感觉比1986年元旦假期那第一次去平顶山快多了。
堂哥银生一家搬进了二矿的家属楼,住宿条件大为改善。
堂嫂王玉环见到一身警服的堂弟,吃惊地叫到:“咦,人家都说人是衣服马是鞍,兄弟呀,你这一身威风,比恁哥当初穿军装还好看!”
“嫂,我这次是出差,来这儿看看你们,然后就找个宾馆住了。”李勃对堂嫂说。
“那不行,住啥宾馆,还是住咱自己家里好。你看咱这楼房,虽说是五楼高了一点,但还是比在矿院自建的平房好多了,说啥也不让你去外边住。”堂嫂对现在的住房感到非常满意,非要李勃留下来住。
晚上吃饭时,堂哥银生对两个儿子说:“你叔现在是警察,恁俩要是不听话,就让你叔抓走。”
两个小家伙一下老实了很多,规规矩矩地坐在饭桌旁吃饭。
李勃笑着对两人说:“小将、小军,你俩不要害怕,警察只抓坏人,不抓好人。”
“叔,我俩可都是好人啊!”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李勃和堂哥一家人都被逗的大笑起来。
第二天,银生领着李勃去印染厂。
李勃说:“哥,咱坐车去吧!”
“不用,很近,走两步就到了。”银生在这里工作生活了20多年,对平顶山的路况非常熟悉。
果然,走路不到30分钟,就到了第一印染厂。大门上方的水泥字还清晰可见老厂名“hen省第一绢纺厂”。
李勃通过门卫室的内线电话,找到生产计划科的同学王栋梁。
等王栋梁一路小跑出来,欣喜地握手寒暄,李勃就向他介绍了此行的目的,介绍了堂哥银生。
银生看堂弟找到了同学,知道自己也说不上话,就告辞回家休息了。
今天厂里好像戒严一样,查问的很紧。厂里有人领着也不让进,非要保卫科长签字打条才放行。费了很大一番周折,待保卫科长往门口回了一个电话,李勃才跟着王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