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们首先看到的就是电影的表面。我就对明星角色的绝美塑造而如痴如醉,尤其女演员的演绎就是一种极美的艺术。”胡大伟很罕见地附和了王栋梁的观点。
“老胡就是对女明星有兴趣,色鬼!”朱超伦嘿嘿地笑了一声。
“老胡色不色我不知道,我看电影特别注重看蒙太奇的手法,从而震惊于电影的艺术美,真不愧为“第七艺术”。”梁发亮总是有独到的见解。
“有些电影翻拍于文字,却拥有了在文字之外的影像、声音、演绎,是集语言、肢体、画面等多种艺术形态的集合体。我认为,文学作品是电影来源宝库主要部分。”作为文学爱好者,李勃还是要提高文学的地位。
“老李,你刚才还说只谈电影,怎么自己也想往文学方面扯?”张立志似乎发现了岔道苗头。
“好!咱不跑题,还聊电影。我记得《响马县长》是根据著名作家马烽的同名小说改变的。”李勃还是情不自禁地要扯上文学作品。
()
“咱实话实说,这部电影虽然没获得过什么奖项,但从它表现的主题、故事的时代背景、表演手法、摄影技巧等多方面来看,也有很好的地方,是成功的,是可取的。”张立志给出很高的评价。
“吹捧,绝对的吹捧!哪有你说的那么好!”王栋梁明显的不赞同。
“我说说主人公张大川。这个人物塑造带有明显的时代感和丰富的个性特征。他既不是封建社会那种专门行侠仗义的英雄,也不是真正勇猛善战、足智多谋的革命家。他浑身充满对地主、军阀、官僚的痛恨,却没有好的办法来制裁他们,为民出气,只能拿出武侠的气概来,进行打家劫舍,杀富济贫。”李勃开始给大家解读人物。
“这就明显具有山大王的某些特征。”高红兵插了一句。
“但他终究还不是过去的山大王,他也能听得进文师爷的劝告。他就是一位勇猛、爽直的草莽英雄,又不是一般的草莽英雄。他是那个军阀混战时代特有的人物形象。”李勃接着说。
“我从艺术手法上谈谈。这部电影没有受传统手法的约束,而是有突破的。按照通常的手法,张大川是不会死的。以后押上刑场,一定还会有文师爷带兵来救的。但电影采用了悲剧式结局,从而把握住了人物的性格。鲁莽的张大川不听老曹的劝告,一心替老百姓出头,杀贪官污吏,又要大摇大摆地搞仪式出城,结果惨遭杀害也就是必然无疑的了。艺术的真实性,从这里得到良好的表现。”梁发亮也讲得头头是道。
“无论你讲得如何天花乱坠,我还是认为不如那两部外国电影。”王栋梁仍然不买账。
“两部外国电影,优点是有的,艺术手法也是上乘的,但缺点也是明显的。”张立志不管王栋梁买不买账,直抒胸臆。
“对。电影《复仇》虽然以第二次世界大战为背景,具有一定的艺术真实性,但其主题上明显地是宣扬个人英雄主义。摩诺曼警长骁勇异常,竟然能单枪匹马,用枪拦击将军的车辆,身中数弹,大难不死,继续作战,勇敢斗争,与杀人成性的当局警察官为敌。他置个人安危于不顾,进入保密室,偷走档案资料,搭救女儿。见到医生一家被杀,他怒火中烧,在屠宰场与警官一阵枪战。他这仅是从人性出发,以警长的身份捉拿杀人犯,为当局效力。这样的人虽然可敬,但毕竟势单力孤,难成大气候。”李勃这是在长篇大论了。
“老李,你还是简单一些吧,我就要睡觉了。”高红兵说完,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行,行,再说《野鹅敢死队》,完全采用浪漫主义手法,追求荒诞离奇,无中生有。无端地组织训练出一支敢死队,队员都是苦于生计、无钱度日的穷人。偷袭集中营,救出李迈尼,想用枪杀换出和平,结果受人愚弄,经苦战才脱身,多人死难,能不死者,也伤残严重。这种电影只能供人娱乐一下,博人一笑、一惊、一叹而已!”李勃说得也口干舌燥了。
无人应声。
李勃扭头看看下铺,又看看对面的上下铺,几个室友已经酣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