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说,贪小利者,大利总亦不弃,纵所欲,则危矣!他这种人,走上工作岗位,一旦有了机会,掌控钱财,强取豪夺,就会毁了一生。”李勃引用古语,做出判断。
“你这是危言耸听,哪有那么严重?”元洪涛更不相信了。
“我想,结交朋友,必须能够在事业上共同学习,共同提高;在思想和生活上互相帮助,肝胆相照;在日常交往中,不隐瞒朋友的缺点和短处,提醒对方及早加以改正。能做到这些,才能算是真正的好朋友。”李勃又下了一个结论。
“你这高论,恐怕不接地气吧!”元洪涛有点半信半疑。
“如果一个人,油嘴滑舌,当面一套,背地一套,这样的人还能做朋友吗?”李勃反问一句。
“世上有这种人,但金魁不会是吧?”元洪涛也有点底气不足了。
“是不是这种人,咱不争论,等会见面以后,你自己看。”李勃觉得,提醒到位很有必要。
不多时,二人到了刘金魁家大门外。
说来,刘金魁也是个苦孩子,母亲早丧,父亲领着三个姐弟苦度日月,日子比较艰难。姐姐已经出嫁,时常还得贴补娘家,帮助娘家干活。金魁兄妹都在上学,经常入不敷出。看他家里,没有拉围墙,只有一个篱笆门,三间破瓦房加一间土坯厨房,就是全部家业了。
二人把自行车扎在门外,锁好,互相看了一眼,元洪涛就有点咳声叹气。李勃毕竟来过一次,看堂屋门开着,知道家里有人,就直接喊起来:“金魁,刘金魁,在家吗?”
“吆喝,二位老同学大家光临,蓬荜生辉,快请进,快请进。”刘金魁跑出来,接过元洪涛送的二斤点心,满脸笑容,连拉带扯,一副十分热情的样子,把二人领进堂屋。
堂屋里也没几样像样的家具,三人就在一张案板前坐下。
“二位同学,喝点啥茶?”刘金魁拿了案板上的两个碗,摆开,从橱柜里拿出一个茶叶桶,“哎呀,真不巧,茶叶没有了。”
“金魁,不用忙活,有开水喝就行。”元洪涛随口一说。
“那就委屈二位了,请喝水!”刘金魁掂起暖水瓶,立刻脸色变得尴尬了,水瓶里竟是空的。
“算啦,金魁,咱就坐下说会话就中。”李勃不想让他太尴尬。
“那会中,我去厨屋开火烧点水去。”刘金魁说着,却没有挪步。
“金魁,听说你家离丁翠云家很近?”元洪涛不知为何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不提她,架子大,看不起人。”刘金魁直接想封口。
“金魁,上次你还说让我陪你一起去她家的,因为下大雨没去成,不就是向东不到三里地的丁楼吗,今天咱仨一块去,得了!”李勃把底捅破,就是想看看刘金魁啥态度。
“要去,你去!打死我也不再登她家的门!”刘金魁突然变得十分气愤,像有什么深仇大恨。
“李勃,你净出馊主意,我们三个大老爷们,去找一个女同学,干嘛!合适吗?”元洪涛看气氛不对,赶紧责怪李勃。
“是啊,你这是看不起谁呀!该吃饭了,让我把同学推出门?”刘金魁看来余怒未消。
“金魁,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误会,同学之间不讲别的,有啥吃啥,才叫同甘共苦。”李勃也不想激怒刘金魁,尽量压低声调。
“啥?你这就是看不起我,走()
,不在家吃了,去街上,咱下馆子。”刘金魁还是很激动。
“这不好吧,太破费了!”元洪涛看这场面,惊讶不已。
“不行,必须得去。”刘金魁一手一个,不容分说拉住二人出了篱笆院,往西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