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勃在洗漱间洗脸,无意间照了一下水池上方的大玻璃镜子。
突然之间,他发现自己下巴两侧位置各长出一个小白点,不仔细看,还以为粘了一粒小米粒。
他回到寝室,躺在床上,想起去年春天的一幕。
天干物燥,刮了一阵“干热风”。
李勃的脸上被吹出一个疖子,觉得有点痒,没注意用手挠了一下,不想招致祸端,皮肤感染,成了一个“疮”,周边肿起一个大包,搞得一个多星期不敢抬头看人。
他没有看医生,自己去药店,买了一些土霉素片和维生素b1片,吃了几天,脸就慢慢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再仔细看,好像比以前显得有光泽,亮堂了许多,皮肤也比较轻松了。
今年,又是刚刚享受到春天的温暖,旧剧重新上演,有过之无不及,下巴两边一边起了一个。
李勃不得不去医务室找医生了。
医务室的几个大夫,看到李勃都偷偷发笑,搞得他有些莫名其妙。
一个中年女医生,给李勃脸上的疖子敷上药,用胶布包扎上,笑着说:“你看,还挺对称呢!真有意思,也真奇怪。”
李勃终于明白大夫偷笑的原因了。他自己轻轻按按双颊,对着镜子瞧了瞧,自己也被逗笑了,只是一种苦笑。
工作还得要做,普查表也要继续审,毕竟目前还是拿“工资”的人。要对得起这份“工资”,不进班里还不行。
李勃已经想到,他这般模样进班里,免不得同学们嘲笑。笑就笑吧,自己也没有办法阻止别人发笑,该怎样还怎样,吃饭、审表照常,或许他们笑够,自然就不笑了,一直笑不就成傻笑了吗?
“老李,不带这样装扮的,小丑只在鼻梁和两眼之间抹块白就行了,你把胶布帖腮帮子上算啥事呀!”朱超伦见到李勃这副模样,调侃了一句。
“超伦,不要这样取笑同学,李勃现在是病号,我们应该关心照顾。”纪律委员管德宽对朱朝伦提出批评。
朱超伦不言语了,其他同学见状,也不敢再说什么,但仍有几个女同学偷偷笑。
有道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李勃面颊上的疖子刚刚退去,眼睛又疼痛起来,他不得不又去医务室。
医务室上次给他敷药的女医生,将他的眼皮往上翻了翻,又和另外一位男医生交流了几句,就对李勃说:“你的眼病有些严重,我俩处理不了,你赶快去市里的医院去看一下吧。”
李勃吓了一跳,眼睛出了问题,还怎么干工作?心中有些害怕,就找人借自行车、借钱。
自行车没借到,有同学告诉他,学校的大班车五点半发车,可以搭乘到市里。
班车是教职工的通勤车,若是平时,李勃是不愿意厚着脸皮蹭车的,可当下要去医院,也顾不得那么多,能蹭就蹭一回。
李勃在校门口等到五点半,却没有等到车。他去传达室东边紧挨的车库去看,发现大班车已经提前开走了。
他很失望,只能徒步去赶公交车。
也算运气不赖,到公交站,恰好有车过来,并没有耽误多少时间,就到了花园路口。
李勃到了金水区医院,各科室都已经下班。在挂号处,一正在收拾挎包的中年妇女告诉他:“这儿晚上外科不上班,也没有设眼科。你可以去省人民医院去看看。”
李勃很无奈,心情低落,只得去省人民医院去碰运气了。
返回花园路口,坐上2路公交车,仅两站就到了省人民医院。